我从袖子里摸出三枚铜钱，随手往地上一丢。
“卦象说，咱们往南走，有惊喜。”
我指的方向，正是南方。
那里的空气里，飘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很舒服。
柳飞燕的脸一下子就拉下来了。
“卜卦？纪采宁，你别在这搞这些玄乎的东西！”
“修行靠的是实力和情报，不是运气！”
她话说得很重，跟教训小孩一样。
裴松擦剑的动作停了。
他抬眼，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柳飞燕。
最后，他站起来，把重剑往肩上一扛。
“往南。”
他只说了两个字。
然后就头也不回地朝南边走了。
柳飞燕的脸，瞬间从青色变成了猪肝色。
她大概没想到，裴松会听我的。
我冲她很无辜地耸了耸肩。
“你看，裴师兄也同意。”
柳飞燕咬着牙，恨恨地瞪了我一眼，最终还是跟了上来。
走在我身后，她压低声音，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纪采宁，别以为耍小聪明就能赢过我。我知道你的结局，很惨。你现在最好听我的，不然……”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下来，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我笑得更甜了。
“师姐，你说什么胡话呢？”
“什么结局不结局的，咱们可是同门师姐妹呀。”
“你一定会好好保护我的，对不对？”
我眨了眨眼，一脸的天真无邪。
柳飞燕被我噎得说不出话。
她大概是觉得，我脑子有什么大病。
我心里乐开了花。
重生女？知道结局？
不好意思，我这人最喜欢的事，就是手撕剧本。
你那个所谓的“结局”，最好写得结实一点。
不然，我怕我一不小心，就给你撕得稀巴烂。
2
往南走了大概半个时辰，眼前豁然开朗。
一片清澈见底的湖泊，湖中心有个小岛，岛上长着一棵开满白色小花的树。
风一吹，花香扑鼻。
“是静心花！”柳飞燕失声叫了出来，眼睛都亮了。
静心花，能安抚修士心魔，是炼制“清心丹”的主药，千金难求。
这可比她地图上那根蛇信子草金贵多了。
柳飞燕的表情很精彩。
先是震惊，然后是狂喜，最后变成了懊恼和嫉妒。
她偷偷瞥我，眼神复杂。
裴松已经拔出了他的剑。
“湖里有东西。”他盯着湖面，声音很沉。
我点点头。
我也感觉到了。
水下有一股很强的妖气，不像是活物，倒像是个阵法。
柳飞燕显然也知道。
她深吸一口气，又恢复了那副“一切尽在掌握”的表情。
“是‘水镜阵’。要破此阵，需找到阵眼。阵眼就在湖东侧，第三块凸起的石头下面。”
她一边说，一边自信地走向湖边。
“我前世……不，我曾在古籍上看过记载。”
她差点说漏嘴，又赶紧圆了回来。
我站在原地没动，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表演。
裴松也没动，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像是在等我的意见。
这个人，有点意思。
明明是个剑修，直来直去，心思却比谁都细。
柳飞燕走到湖边，指着一块青苔斑驳的石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