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问题吗？”他问。
“没……没有。”我能说什么？
“很好。”他点了点头，“现在，打开你的电脑。”
“写。”
“写……写什么？”
“第四十九章。”他看着我，眼神不容置疑，“把我，从那个愚蠢的女人身边，拉回来。”
他说是我为了恰饭，强行加戏的女二号。
“现在，就写。”
3.第一场对手戏
我就这样，在霍炼的监视下，开始了苦逼的“再创作”。
他就像个要求最严格的监工，搬了张椅子，坐在我旁边。
我敲下的每一个字，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删掉。”
我刚写了“霍炼的眼神里，闪过眼神”。
他的声音，就在我背后响起。
“为什么？”我不服气地问。
“霍炼从不畏惧。”他说，“他只会评估风险，然后做出选择。”
好吧……
我删掉，改成“霍炼的眼神，在女人和合同之间，停留了零点五秒。”
“零点三秒。”他修正了我。
我：“……”
我忍。
“他转身，毫不留情地离开了。女人的哭喊，被他关在了门后。”
我写完这句话，感觉自己就像个无情的后妈。
“可以。”霍炼的声音，终于出现了一丝满意。“继续。”
接下来的四个小时，我感觉自己上了一个监控。
我的每一个比喻，每一个形容词，都会被他无情地反驳。
“‘心如刀割’？太俗了。”
“‘像坠入无尽深渊’？废话。”
“‘精致的锁骨’？什么叫精致？数据化。告诉我它的角度，形态。”
我终于爆发了。
“霍炼！”我猛地转过身，冲他吼，“你到底想怎么样！这是小说！小说需要艺术加工！你懂不懂！”
他看着我，表情很平静。
“我不需要艺术。”他说，“我需要真实。”
“真实？你一个从书里跑出来的纸片人，梦见谈真实吗？”我快气笑了。
“正因为我‘活’过来了，”他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才更需要，一个精致的，符合逻辑的‘存在基石’。”
“你的那些廉价的、煽情的、为了迎合市场的文字，正在勾勒我的‘真实性’。它们就像病毒，在概述我的核心节目。”
“我感觉，我正在变得……模糊。”
他说最后那句话的时候，眼神里，竟然流了一抹……我从未见过的，脆弱。
我的心，莫名其妙地，软场景。
“我……”
“继续写。”他别过头，不再看我，又恢复了那种副冷冰冰的样子。
我坐回电脑前，一个字也写不出来了。
脑子里，全是——他刚才那个眼神。
“写不出来？”他的声音，又响起了。
“没有灵感。”我没好气地说。
“那就去找灵感。”
“去哪儿找？”
“我的世界。”
半个小时后。
我被吓坏了，从我那住的三年级公寓里，拖了出来。
我这套穿了，我从来没穿过的，高级定制的白色内衣。脸上，还被强行化了一个我妈都认不出来的“精英妆”。
我被塞进了，我只在电影里见过，布加迪威龙里。
“我们去哪儿？”我紧张地问。
“一个……你可以找到灵感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