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在发抖。
“对不起月月，明天我们先去住酒店。”
我心里又乱又空，不知道是该难过还是该害怕。
爸爸走后，我反锁上门。
趴在门上听外面的动静。
客厅里很安静，妈妈应该回房间了。
我摊开手心。
那个挂坠上的数字，变成了60。
我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这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妈妈打我，数字就会增加？
5
我整夜没睡，一直在看着那个挂坠。
数字稳定在60，没有变化。
第二天一早，爸爸带我离开。
妈妈就站在客厅里，没有阻拦，也没有说话。
她只是看着我，眼神很奇怪。
那种眼神让我心慌。
我刚走到门口，胸口传来一阵剧痛。
像有什么东西在撕扯我的心脏，疼得我弯下腰。
我咳出一口血。
爸爸脸色大变，扔下行李箱抱住我。
“月月！怎么回事？”
我余光瞥见妈妈的表情。
她脸上闪过惊恐，下意识地摸向口袋。
那个动作，让我明白了什么。
我挣扎着从爸爸怀里下来，跑到妈妈面前。
“我才不要跟你这种坏妈妈在一起！”
我故意大声说。
妈妈的脸变得惨白。
她扬起手，但看着我嘴角的血，那一巴掌迟迟没有落下。
我偷偷看了一眼手里的挂坠。
数字开始闪烁，从60掉到了58。
我的心跳开始变得不规律。
胸口的疼痛越来越强烈。
我一咬牙，抓起桌上的牛奶，狠狠泼在她的脸上。
“我恨你，我最恨你了。”
妈妈闭上眼，牛奶顺着她的脸往下流。
再睁开时，她的眼神变得狠毒。
一脚踹在我的肚子上。
剧痛传来，我摔倒在地。
但奇怪的是，我胸口的绞痛却缓解了。
我偷偷看了一眼挂坠。
数字跳到了61。
我明白了。
妈妈越对我好，我就越危险。
妈妈越伤害我，我就越安全。
爸爸冲过来扶我，看到我突然止住的血，愣住了。
“月月，你......你没事了？”
我点点头，心里却在发抖。
爸爸最终没敢带我离开。
我的病来得太突然，也好得太奇怪。
接下来的几天，我开始偷偷做实验。
那天考试成绩出来了，我得了第一名。
我拿奖状给妈妈看。
“妈妈，你看！我考了第一名。”
她看到奖状时，眼底有一闪而过的骄傲。
但下一秒，她就夺过奖状，撕得粉碎。
“考这么点分，得意什么？”
那一整天，我头痛欲裂，浑身无力。
挂坠上的数字都在缓慢下降。
59、58、57......
到了晚上，我故意打碎了爸爸最心爱的花瓶。
妈妈冲过来，拿起鸡毛掸子，狠狠地抽在我的背上。
“你这个败家精。”
我的背上很快就红肿起来，火辣辣的疼。
爸爸想拦，我却对他摇头。
眼泪往下掉，但我咬牙不出声。
妈妈打累了，扔掉鸡毛掸子，把自己关进房间。
我瘫在地上，却感觉身体前所未有地轻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