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满脸堆笑地跟园长说着什么，看到我，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她像一只高傲的孔雀，故意当着周围所有家长的面，走到我面前。
然后，她夸张地抬手在鼻子前扇了扇，捏着鼻子说。
“哎哟，诺诺妈妈，你身上好大的酒味啊。”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一圈人听得清清楚楚。
“昨晚又去哪儿快活了？可别把那些不三不四的习惯带给孩子。小陈老师那么正直的人，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私生活不检点的女人！”
周围的家长瞬间向我投来异样的目光。
审视，鄙夷，带着了然的猜测。
那一刻，我成了他们眼中那个私生活混乱、不负责任的单亲妈妈。
诺诺的小手紧紧抓住了我的衣角，有些害怕地往我身后缩了缩。
我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弯腰安抚地拍了拍女儿的背。
再抬起头时，我脸上已经一片冰冷。
我看着李老师，一字一句地回敬。
“我只是个普通的上班族，不像李老师这么清闲，每天有大把的时间琢磨怎么编排别人的是非，或者活在自己的幻想里，把谁都当成假想敌。”
李老师的脸“唰”地一下白了。
周围的家长也听出了我话里的意思，看李老师的眼神开始变得微妙。
她大概没想到我敢当众回怼。
几秒钟后，她又假惺惺地笑了起来，想把这件事揭过去。
“哎呀，诺诺妈妈，开个玩笑嘛，这么认真干嘛。”
“你这个人就是太敏感了。”
我没再理她。
但她那双眼睛里的怨毒，已经藏不住了。
2
我刚在公司坐下，屁股还没焐热，李老师的电话就追了过来。
电话一接通，就是她那夸张到失真的尖叫。
“诺诺妈妈！你快来啊！你家诺诺把同学推下楼梯了！”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现在满头是血！你赶紧过来！”
我吓得魂飞魄散，抓起车钥匙就往外冲，连假都忘了请。
一路风驰电掣地赶到幼儿园，心跳得快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医务室里，一个小男孩坐在椅子上哇哇大哭，额头上贴着一块纱布，旁边围着好几个老师。
而我的诺诺，被罚站在墙角，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浑身都在发抖。
李老师一看见我，立刻像找到了主心骨，戏精附体般地冲了过来。
她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
“诺诺妈妈！你可算来了！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她指着那个哭泣的男孩，声音尖锐而刺耳。
“我就说你疏于管教，孩子现在都学会推人了！从楼梯上推下去！这是故意伤害！我们要报警的！”
我甩开她的手，快步走到女儿身边，蹲下来抱住她。
诺诺的身体冰凉，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妈妈……”
她一开口，眼泪就掉了下来。
李老师完全不给我们母女说话的机会，她走到那个小男孩身边，一把将他搂在怀里。
她故意用全屋人都能听到的音量，大声地哄着。
“宝宝不哭，不哭啊。老师知道你是无辜的，都怪诺诺嫉妒你，因为她没有爸爸，所以就欺负有爸爸的小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