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这……这不是我……”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的辩解,苍白无力。
跪在地上的老李,爬了过来,抱住他的腿。
“刘副理!我对不起你!我全说了!”
“你快跟黄经理认个错吧!求求你了!”
刘成一脚踹开老李。
“你他妈的别胡说八道!谁认识你!”
他开始歇斯底里。
小张走上前,挡在他面前。
“刘副理。”
他的声音很冷。
“我跟你,无冤无仇吧?”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刘成看着小张,眼神里充满了怨毒。
“无冤无仇?”
“你抢了本该属于我的位置,还说无冤无仇?”
“你一个刚来半年的毛头小子,凭什么当副厨?”
“就凭你跟黄胖子是老乡?”
他这话一出,黄经理的脸也绿了。
“你……你他妈的血口喷人!”
刘成冷笑一声。
“我是不是血口喷人,你自己心里清楚。”
“黄志明,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烂事。”
“你拿了多少回扣?睡了几个服务员?”
“要不要我帮你算算?”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内部矛盾了。
这是要鱼死网破。
黄经理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刘成说不出话来。
我叹了口气。
一场闹剧。
这就是所谓的高级餐厅。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我拿出手机,按下了录音键。
然后清了清嗓子。
“两位经理,你们的个人恩怨,我没兴趣听。”
“我现在只想知道,关于往我的汤里放螺丝钉这件事。”
“刘副理,你认,还是不认?”
我的声音,让两个正在对峙的男人都安静了下来。
他们同时看向我。
刘成推开小张,走到我面前。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扶正了领带。
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
“程老师,是吧?”
“久仰大名。”
“没错,螺丝钉,是我让人放的。”
他承认了。
承认得如此干脆。
这反而让我有点意外。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也不装了。”
他摊了摊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想怎么样?报警?”
“你去啊。”
“大不了,就是赔点钱,拘留几天。”
“出来之后,我还是我。”
“但观澜庭,可就完了。”
“你这位‘美食作家’,亲手毁了一家米其林种子餐厅。”
“这个名声,你背得起吗?”
他在威胁我。
他在赌我为了自己的名声,不敢把事情闹大。
他算准了,我作为一个公众人物,会有所顾忌。
我看着他。
看着他那张自以为是的脸。
突然觉得,之前那个黄经理,都显得可爱了一些。
至少,黄经理还知道害怕。
而眼前这个人,是彻头徹尾的无耻。
“刘副理。”
我收起手机。
“你好像对我,有什么误解。”
“你以为,我只是个写字的?”
我笑了。
笑得很开心。
“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
“在做美食专栏之前,我的工作,是法务。”
“专门处理,商业纠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