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因为害怕麻烦，或者贪图你那点赔偿，就这么算了。”
“那明天，就可能会有玻璃渣，放在别人的碗里。”
“后天，就可能是更可怕的东西。”
“这种风气，不能惯着！”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钉子一样，钉进黄经理的心里。
他的脸色，一片死灰。
他知道，我说的都是对的。
他也知道，我不会妥协。
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保安老李的抽泣声。
就在这时。
监控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一个穿着厨师服，戴着高高厨师帽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是监控里五号台的那个厨师，小张。
他看起来很愤怒，也很委屈。
眼睛红红的。
他看都没看黄经理和老李。
径直走到我面前。
“程老师，对不起。”
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不管是什么原因，东西是从我负责的菜品里出来的，就是我的失职。”
“我愿意承担一切责任。”
然后，他抬起头，眼神坚定。
“但是，我还是想请您给我一个机会。”
“让我亲手，把那个陷害我的人，揪出来！”
5
厨师小张的出现，让局面变得更有意思了。
黄经理看着他，嘴巴张了张，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他现在是个泥菩萨，自身难保。
我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人。
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脸上还有点稚气。
但眼神里的那股劲儿，不像装出来的。
“你凭什么？”
我问他。
“就凭你差点被栽赃？”
小张摇了摇头。
“不。”
“就凭我是个厨师。”
“我的汤里，被人扔了垃圾，比打我一顿还难受。”
“这个场子，我必须自己找回来。”
他说得很认真。
我喜欢这种态度。
“好。”
我点头。
“我给你这个机会。”
“也给我自己一个机会，看看观澜庭的厨师，除了做菜，还会做什么。”
我把目光转向黄经理。
“报警的事，可以先缓一缓。”
“但那个刘副理，我必须马上见到他。”
黄经理如蒙大赦。
“好好好！我马上叫他过来！马上！”
他掏出对讲机，手抖得差点没拿稳。
“刘成！你他妈的现在、立刻、马上！给老子滚到负一楼监控室来！”
他对着对讲机咆哮。
五分钟后。
一个同样穿着西装，但身材更瘦削的男人，推门走了进来。
他看起来三十多岁，戴着一副金丝眼镜。
斯斯文文的样子。
他看到房间里的阵仗，愣了一下。
尤其是看到跪在地上的老李。
他的眼神，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黄经理，这么急叫我来，有什么事？”
他推了推眼镜，假装镇定。
黄经理走上前，二话不说，一个大嘴巴子就抽了过去。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刘成的眼镜都被打飞了。
“我操你妈的刘成！你还跟老子装蒜！”
黄经理指着监控屏幕，破口大骂。
“你自己看看！看看你干的好事！”
刘成捂着脸，一脸的难以置信。
当他的目光扫到屏幕上的画面时，他的脸色，也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