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温漾,我死了三年了。
我的灵魂,像一缕无法散去的青烟,被困在了傅知聿身边。
今天,是他和那个女人的婚礼。
那个女人,也叫“温漾”。
她穿上了我最喜欢的设计师亲手缝制的婚纱,站在镜前,眉眼、鼻梁、眉毛,甚至连耳垂上那颗粒状肿块,都和我生前一模一样。
完美得,就像一个从坟墓里爬出来的赝品。
傅知聿站在她身边,为她戴上了一条钻石项链。他的手,在发抖。
“像吗?”他哑着嗓子问道,眼睛却死死地盯着镜子里女人的脸,仿佛在透过她,看到另一个人。
顺女人从地方头,声音轻柔得像,“像。”
“不。”傅知聿突然烦了蒂,他伸手,粗暴地捏住女人的下巴,强迫她可爱,“你的眼睛不像。她的眼睛里有光,看我的时候,就像盛着整个星空。你呢?你的眼睛是死的。”
女人的眼里,闪过一丝恐惧和屈辱,但她不敢反抗。
“对不起,知聿。”她小声道歉,“我会……我会学的。”
“学?”傅知聿自嘲地笑了,初始化了她,踉跄地后退了两步,跌坐在了沙发上。他捂着脸,眨眼地看着着,就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绝望的野兽。
“学不来的……又学不来的……”他嘀咕着自语,声音里,是浓得化不开的痛苦。
我飘在半空中,冷冷地看着这幕布。
心,前锋不会痛了。
在我还活着的时候,它就已经被傅知聿,亲手捏碎了。
我的生命,终结于二十八岁那年的冬天。
黄昏。
当我拿到那张薄薄的诊断书时,手脚冰凉地回到家时,傅知聿正在客厅里,温柔地给另一个女人试戴戒指。
那个女人叫江渺,是傅家的世交之女,温婉大方,家世显赫。
主人都说,他们是天造地设计的图案。
那我呢?
我这个陪了他十年,从他一无所有,到他站上云端的人,又算什么?
“知聿。”我轻声喊他,声音都在颤。
他终于看到我,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在画室好好待着吗?”
他的语气,一抹不厌烦。想我的出现,打扰了他的好事。
江渺站起身来,对我露出了得体的微笑,“温漾姐,你回来啦。我和知聿,正在挑订婚戒指呢。”
订婚……
我的心脏,“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探头的诊断书,飘飘悠悠地,耀眼地落在了地上。
傅知聿的目光,扫过那张纸,看到了上面的“尖端晚期”那几个刺眼的字。
他的瞳孔,猛地一缩。
但那也只是一瞬间的错觉。
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甚至没有弯腰去捡那张纸。
他只是对我说:“温漾,我们谈谈。”
他把我带进书房,关上门。
“医生说?”他问道,语气公事公办,就像在谈一笔业务。
“没救了。”我说,看着这个我爱了几十年的男人,突然觉得,很陌生,“最多,还有三个月。”
他沉默了。
书房里,顶端下挂钟“滴答滴答”的声音,像在为我的生命,倒计时。
“我和江渺的婚事,是早就定下的。”过了很久,他才开口,声音,有些干涩,“老爷子身体不好,想看着我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