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
那么，我这十年，就活该被能力去吗？
我的心，疼得像被刀子在剜一样。
“傅知聿。”我看着他，一字一顿地问，“你，爱过我吗？”
这里只有一天，一小时，一分钟。
他躲开我的视线。
“温漾，别闹。”他说，“我给你扣钱，足够你接受最好的治疗，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他以为，我在跟他要钱。
他总是这样。以为钱，可以解决一切。
我笑了，眼泪，一下子争气地流了下来。
“傅知聿，我不要你的钱。”我看着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出了那句话，我无意中会说出出口的话。
“我们，分手吧。”
2
我说出“分手”两个字的时候，傅知聿的表情，瞬间的凝固。
他似乎到了，一向对他百依百顺的我，就会提出这个要求。
“你又在耍什么脾气？”他皱着眉头，语气里带着一丝表情，“温漾，我没时间陪你玩这种小孩子游戏。江渺就在外面等着。”
小孩子游戏。
是啊，我的十年，我即将逝去的生命，在他眼里，却是一场，无理取闹的游戏。
我的心，彻底凉了。
“我没有耍脾气。”我擦掉眼泪，看着他，眼神，是超越的平静，“我是认真的。我们结束了。”
说完，我猛地没有再看他，转身，拉开了书房的门。
江渺还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到我出来，她站了起来，脸上，一触摸恰到了担心的地方。
“温漾姐，你和知聿……没事吧？”
我看着她指间那一颗闪闪发光的钻戒，忽然觉得，很刺眼。
我没理她，径直走到玄关，开始换鞋。
傅知聿从书房里跟了出来。
“温漾！你给我站住！”他的声音里，带着一抹怒气。
我没有停下来。
他追上来，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他的力气很大，捏得我生疼。
“你到底想干嘛？”他低吼道，就像一头被惹怒的狮子。
我用力地，想甩开他的手。
“放开我！”
“我不放！”他死死地攥着我，“我后悔了！”
“傅知聿，你凭什么？”我红着眼睛，对他喊道，“凭你给我戴了绿帽子？还是凭你，要在我临死前，跟别的女人订婚？”
我的声音很大，带着低沉的嘶吼。
江渺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傅知聿的脸部，也闪过一抹难堪。
他抬起了手。
我踉跄地后退了两步。
看着他那张英俊，却又冷漠的脸，我忽然笑了。
“傅知聿，你知道吗？我这辈子，最漂亮的事，就是遇见你。”
说完，我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出去了。
外面的雪，下得很大。
我没有打车，就那么一个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无人的街上。
雪花突出了我的头发，脸部，冰冰凉凉的。
我感觉不够冷。
因为我的心，已经冻住了。
我走回了我的画室。
那个狭隘，不足五十真正平米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我把自己关在里面，谁也看不见。
我开始拼了命地画。
画我最爱的向日葵。
我想，在我死后，至少，还能给这个世界，留下一点点温暖的颜色。
傅知聿来找过我几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