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脸色很不好。”秦默蹙眉。
“没事，就是头有点晕。”孟晓勉强笑了笑，晃了晃手里的药袋，“买到了。”
秦默看着她单薄的外套和湿漉漉的头发，没再说什么，只是跟着她走到她家门口。
“可能……真的需要你帮个忙，”孟晓在掏钥匙的时候，手有些抖，“冰箱空了，能帮我买点吃的吗？随便什么都可以。”
秦默点点头：“你先回去休息，门别反锁，我买好给你送进来。”
他去了小区24小时的便利店，不仅买了牛奶、面包和容易消化的粥，还特意挑了一盒退烧药和几个橙子。回来时，孟晓家的门虚掩着。他轻轻推开门，看到她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身上盖着条薄毯，眉头微微蹙着。
秦默没有打扰她，轻手轻脚地把东西放在餐桌最显眼的位置，又去厨房倒了杯温水，连同退烧药一起放在旁边。他环顾了一下这个和他家格局一样，但布置得明显更温馨、更有设计感的空间，然后悄悄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回到自己家，他给孟晓发了条信息：“东西放餐桌上了，记得吃药吃饭。有事打电话。”后面附上了自己的手机号码。
那一周，孟晓病好之后，在他们共用的、连接着两家阳台的那片小小空间里，又多了一盆新的绿植，是生命力旺盛的吊兰。
“谢谢你那天的照顾，”她在微信上说，“薄荷好像有点孤单，给它加个伙伴。吊兰好养，还能净化空气。”
秦默看着那盆在冬日阳光下舒展着翠绿叶片的吊兰，又看了看自家阳台那几盆因为得到适时提醒而从未枯萎的茉莉，心里那份暖意再次弥漫开来。他忽然清晰地意识到，这就是世界上最舒服的关系——心里装着对方，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像这些植物一样，不过度依赖，也不刻意疏远。
晚风吹过，茉莉的幽香、薄荷的清冽和新生吊兰的草木气息，在两家阳台之间轻轻交融，构成一种独特而和谐的味道。
谁也没有再向前迈一步，打破这阳台之间的距离。但他们都清楚地知道，在这座庞大、喧嚣而常常让人感到孤独的城市里，有一个人，就在一墙之隔的地方，用一种不远不近、不紧不慢的方式，陪伴着彼此的生活。刚好足够温暖，又不会相互刺痛。
日子就这样平静地流淌，直到那场意外的到来。
第四章：意外的闯入
三月的一个周五晚上，秦默因为一个项目交付，已经连续加班了一周，精神极度疲惫。孟晓则出差去了外地，要周末才回来。空荡荡的楼道和隔壁安静的房门，让秦默更觉几分清冷。
他决定下楼走走，去小区附近常去的那家小书店换换脑子。就在他穿过小区花园时，无意间一瞥，看到不远处长椅上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孟晓。她不是应该在外地吗？
更让他心头一紧的是，孟晓旁边坐着一个男人，男人背对着秦默，看不清面容，但两人之间的气氛明显不对。孟晓低着头，肩膀微微缩着，双手紧握放在膝盖上，那是一种防御和不安的姿态。男人似乎正在对她说着什么，语速很快，情绪有些激动。
秦默的脚步顿住了。他本能地想上前，但又觉得不妥。这是孟晓的私事。他犹豫了一下，选择了一个不远不近、能被路灯阴影遮挡的位置站定，默默地观察着。他认出来，那个男人的背影，似乎就是上次深夜在孟晓家门口与她争吵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