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浩从小到大我听过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哥们你长得真有创意。”
这句话像一根针扎在我人生的每一个角落。我曾因为这张脸面试被刷表白被拒甚至走在路上都会被多看两眼那种眼神不是好奇是同情。我的人生就是一场关于“丑”的公开处刑。
直到今天。
我被公司新来的实习生一个长得像男模的家伙当着所有人的面用我的长相开了个恶劣的玩笑。整个办公室都在笑包括我暗恋了三年的前台小雅。那一刻我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碎了。
我冲出公司外面下着大雨。我像个疯子一样在雨里跑不知道跑了多久一辆失控的卡车迎面撞来。刺眼的车灯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看到的最后一样东西。
再醒来时我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周围的装饰是一种我无法理解的风格到处都是扭曲的线条和扎眼的颜色。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女人走了过来当我看清她的脸时差点又晕过去。
她的五官像是被人随意揉捏过又丢在脸上。左眼大右眼小鼻子是塌的嘴巴是歪的。可在她看到我醒来时那张脸上竟然露出了……一抹羞涩的红晕？
“您醒了？”她的声音很温柔“您这张脸……天啊是我见过最……最完美的脸。”
我懵了。她是在说我吗？完美？
我挣扎着下床冲进卫生间。镜子里还是那张我看了二十多年的脸。不算大的眼睛有点塌的鼻梁略厚的嘴唇还有那几颗不太安分的青春痘。这张脸在前世是“有创意”是“挺可惜的”是“关了灯都一样”。
可在这里它成了“完美”？
我跌跌撞撞地走出病房外面的世界让我更加混乱。大街上所有的人都和那个护士一样五官崎岖比例失调。他们穿着剪裁古怪的衣服走在奇形怪状的建筑之间。这是一个丑陋的世界。
而当这些人看到我时他们的反应出奇地一致。
先是呆滞然后是震惊最后是一种近乎虔诚的、狂热的仰望。就像……就像一群乞丐看到了从天而降的金山。
一个卖水果的大婶看到我从她摊位前走过手里的一个奇形怪状的果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她不是吓的是激动。她结结巴巴地对我说：“尊……尊敬的先生您……您能对我笑一下吗？就一下！我……我这车水果不我这整个摊子都送给您！”
我彻底傻了。
我试探性地对着她扯了扯嘴角。这个动作在前世被人说像哭。
可那个大婶在看到我笑容的瞬间激动得直接瘫倒在地捧着心口一脸幸福地喃喃自语：“神迹……我看到了神迹……”
周围的人群也因为我这个笑容彻底沸腾了。
“天啊！他笑了！这张脸笑起来简直是艺术品！”
“太奢侈了！如此宝贵的容貌怎么能轻易展现给别人看！”
“快！快拿‘验容石’来！我要记录下这历史性的一刻！”
一块黑色的石头被递到我面前。我看到我的笑容在那块石头上留下了一道深刻的、闪着金光的印记。
一个看起来像管事的人恭敬地把那块石头递给我说：“尊敬的先生根据刚才您笑容的‘丑陋指数’它现在价值一千三百二十金币。您是想兑换成现金还是直接用它消费？”
我感觉我的大脑被这个世界狠狠地抡了一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