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很想家。我想念那个虽然对我充满恶意但至少“美丑”是正常的世界。
可我回不去了。
从今天起我李浩要在这个颠倒的世界里当一个靠脸吃饭的……神。
3
我的脸很快就成了这座城市最大的新闻。
“行走的金矿”、“活着的丑神”、“颜值天花板”……各种夸张的头衔像雪片一样砸在我身上。我走到哪里都会引起交通堵塞和人群的骚动。
我开始学着适应这里的规则。我不再害怕别人的目光甚至开始享受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我发现我只需要皱皱眉就能让银行的行长亲自为我办理业务；我只需要撇撇嘴就能让城里最势利的商人对我点头哈腰。
这张脸就是我最硬的通行证。
但这种新鲜感很快就被一种巨大的空虚所取代。我拥有的只是这张脸。我本人李浩依然是那个一无是处的、自卑的灵魂。
直到那天城里最丑、也最权势的家族——墨家——派人找到了我。
来的是一个老管家他的脸丑得像一块风干的树皮。他对我行了一个大礼然后递上了一份请柬。
“李浩先生”他的声音沙哑而恭敬“我们家主墨千愁女士想请您到府上一叙。”
墨家是这座城市的无冕之王。他们的“丑”是刻在骨子里的是传承了上千年的。据说墨家的祖先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被公认的“丑人”他们的血脉就是这个世界最高贵的象征。
而墨家的现任家主墨千愁更是一个传奇。她年轻时曾因为太丑吓死过一头魔兽从此名震天下。
我有点紧张但还是去了。
墨家的府邸与其说是房子不如说是一座用扭曲和混乱堆砌起来的堡垒。每一个细节都在挑战着我那个世界的美学观念。
我在一个昏暗的大厅里见到了墨千愁。
她坐在一张用奇形怪状的石头雕刻成的王座上身材佝偻脸上布满了深刻的、如同沟壑般的皱纹。她的丑是一种带着岁月沉淀的、有压迫感的丑。
她看着我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
“你很好。”她开口了声音比老管家更沙哑“你的脸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接近‘道’的脸。它蕴含着一种……纯粹的、原始的丑。”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继续说：“李浩我给你一个机会。一个成为人上人的机会。”
她顿了顿抛出了一个让我无法拒绝也无法理解的条件。
“我要你入赘我们墨家。娶我那个……丑到惊世骇俗的女儿墨琉璃。”
我懵了。墨千愁的女儿？那该丑成什么样？能让她这个级别的丑人都用上“惊世骇俗”这个词？
墨千愁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她笑了脸上的皱纹挤在一起像一朵盛开的菊花。
“你不用担心。聘礼我们墨家出。”她伸出三根枯瘦的手指“三座金矿城南所有的商铺还有……墨家下一代继承人的身份。这个条件够不够？”
我彻底被砸晕了。半座城的财富换我这个人去娶一个可能丑到无法形容的女人。
这听起来像个笑话。
但墨千愁的眼神告诉我她不是在开玩笑。
“为什么？”我忍不住问“为什么是我？”
墨千愁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因为我们墨家的血脉需要你这张脸来净化。我那个女儿她……她身上有一个致命的缺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