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誓要让他的目光重新降临到我身上,承认是他错了。
或许,有时候爱和胜负心杂糅在一起,早就分不清哪部分是爱了。
3、
回过神,昔日好友在我身侧愤愤不平:
「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云礼真是瞎了眼了。没有一点儿大家风范,一股子穷酸味,也就是脸好看点儿。」
「狐媚手段罢了,傅云礼玩腻了就会想通,傅夫人的位置是别人抢不走的,池年!」
我闭上眼睛,火气被越浇越旺。
我知道整件事与金丝雀的关系不大,无非是傅云礼从没把我放在心上。
他们越是骂得狠,心里就越是同情我。
再睁眼,在旁人惊慌的眼光中,我快步走向了他。
「啪——」
手起手落。
清脆的响声吓了来宾一大跳,他们鸦雀无声地等待我们下一步动作。
小白花在一边更是吓得发抖。
傅云礼缓缓回过神来,轻轻摸过自己的脸,将视线斜斜落到我脸上:
「池年,这就是我不要你的原因。傲慢刻薄,目中无人,一切只以自己为中心。」
透过金丝眼镜,那昔日里熟悉的狭长眼睛里,竟是我看不懂的陌生。
简直是斯文败类。
我揉揉打疼的手腕,发出一声冷笑:
「傅云礼,我池年从来不会考虑有没有人要。」
「你记住,是我池年,绝对不要嫁给你这种人!」
说罢,我扭头就走,潇洒离去。
4、
我很酷,我装的。
夏希市谁不知道池年明恋傅云礼,谁不知道池年是未来的傅夫人。
傅云礼单方面公开悔婚,就是故意让我下不来台。
这场闹剧,我看似硬气,可明眼人谁看不出是我池年吃了哑巴亏,满腔热情喂了狗。
指不定怎么在背后说我呢。
我肤浅,我还没到可以完全不顾他们眼光的境界。
开了间房,我一个电话下去,让人把最好的红酒送来。
侍者穿着剪裁得当的西装,身姿优雅,只一个剪影就让我心中咯噔一下。
傅云礼?他怎么还有脸过来的?
双眼聚焦后,一双含笑的桃花眼已经凑到了我面前,看清来人,我又起了几分恼意。
「傅谨言,你也来看我笑话是不是?」
傅谨言跟傅云礼侧脸有几分神似,不过作为傅云礼的侄子,他比我还要小几岁,才刚上大学。
他噙着浅笑,给我倒酒:「小婶婶,还气着呢。」
算了算了,不跟晚辈计较,我接过酒,一饮而尽。
本就在宴会上小酌过几杯的我,此时有些上头。
我用力锤了锤他:「凭什么说我傲慢又刻薄,说我目中无人!我怎么你了!」
他不使劲搀了搀我的手,磁性的声音仿佛有种魅惑人的魔力:
「小婶婶这样明媚的人,是小叔不懂欣赏。」
「若是气不过,便拿我撒气吧。」
——这可是你说的。
闻言,我高举酒杯,缓缓倾倒,嘴角扬起恶劣的笑。
他没躲。
乖顺的红酒顺滑地倾到他的黑发上,沿着他的眉骨流到下巴,使他俊朗的轮廓更加清晰。
「是你傅家对不起我。」
他揉过我的手腕,将酒杯对准自己的嘴。
「这么好的酒,不要浪费。」
「小婶婶这么好的人,也不应当浪费在小叔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