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利用了他们每个人在“故事”里的设定。
我对龙傲天说这是最后一关。
我对恶毒女配说这是你逆袭的机会。
我对末日幸存者说，真正的末日，就是留在这里。
我看着他们。
一群疯子。
我也疯了。
但我知道，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计划定在三天后，月圆之夜。
因为那天，疗养院要检修电路，会停电十分钟。
这是周易留下的，最重要的信息。
也是他用自己的命，换来的十分钟。
5
计划开始前的三天，疗养院平静得可怕。
我每天带着病人们在礼堂“排练”。
我们用桌椅搭建掩体，用拖把当武器。
龙天打得很卖力，他觉得自己是将军。高希希在一旁指指点点，说他的战术太蠢。林黛玉负责后勤，给我们递水。
一切看起来，就像一场小孩子过家家。
监控室里，张弛看着屏幕，脸上带着微笑。
他对旁边的护士长说：“你看，苏医生多有办法。病人们的情绪，都稳定多了。”
护士长点点头。“是啊，好久没看他们这么‘开心’了。”
他们在演戏，我也在演戏。
整个疗养院，就是一个巨大的舞台。
只有我们自己知道，这场戏的结局，会是血。
我利用“排练”的机会，熟悉陈默地图上的每一条路线。
疗养院的地下，像迷宫一样。有很多废弃的管道和通道。
陈默在前面带路，他从来不说话，但每一个转角，每一个出口，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我们找到了周易在日记里提到的“核心”。
那是在地下三层，一个被锁死的金属门。
门上没有锁孔，只有一个密码盘。
“这是什么地方？”龙天问。
“我们的‘病根’。”我说。
高希希看着那扇门，脸色发白。
“我感觉……里面有东西在看着我们。”
我也有这种感觉。
一种冰冷的，不属于人类的视线。
计划前一天晚上，张弛请我吃饭。
就在他的办公室里。两个菜，一瓶酒。
“苏医生，来，我敬你一杯。”他给我倒上酒，“你来了之后，疗养院的工作，好做了很多。”
“是院长领导有方。”我端起酒杯。
“不。”他摆摆手，“是你。你和周易不一样。他太感性，太容易代入。而你，很冷静。你把他们当成需要修复的机器，而不是需要拯救的人。这很好。”
我笑了笑，没说话。
酒杯碰到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听说，”他看似随意地问，“你明天晚上，准备演一场大戏？”
我的心，沉了一下。
“是。一场关于‘希望’和‘自由’的戏。”我说。
“好啊。”他点点头，喝了一口酒，“我很期待。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惊喜。”
他看着我，眼神里有一种猫捉老鼠的戏谑。
我知道，他已经起疑了。
或者说，他从来就没有相信过我。
他只是在等，等我露出破绽。
等我，自己走进他设好的陷C阱。
我走出办公室，手脚冰冷。
高希希在外面等我。
“他知道了。”我说。
“我知道他知道了。”她说，“这个老狐狸，什么都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