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高希希说，“他以为他在第五层，我们就要站在第十层。他想看戏，我们就演一场更大的戏给他看。”
她递给我一个东西。
是一个很小的U盘。
“这是周医生留下的最后一样东西。”她说，“他说，如果计划失败，就把这个，插进地下三层的那个‘核心’里。”
“这是什么？”
“我不知道。”高希希说，“他说，这是‘重启键’。”
6
月圆之夜。
海浪的声音，比平时更响。
晚上九点五十五分，疗养院的灯，准时灭了。
一片黑暗。
“行动！”
我一声令下，七个人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
陈默带着工具，去了配电室。他要在十分钟内，切断围墙电网的备用电源。
龙天和安雅，负责制造混乱。他们在宿舍区大喊大叫，把所有守卫都吸引了过去。
高希希和那个自称“系统”的小男孩小七，去了监控室。高希希负责引开守卫，小七负责用他那台老旧的游戏机，黑进疗养院的内部系统。
我，林黛玉，还有那个一直沉默的“白月光”，我们的目标，是地下三层。
我们顺着黑暗的楼梯，往下跑。
空气越来越冷。
跑到地下一层的时候，备用电源亮了。走廊里闪着红色的应急灯，像野兽的眼睛。
警报声，也响了。
刺耳，尖锐。
“他们提前启动了备用电源！”我说，“陈默那边，可能出事了！”
我们不能回头。
只能往下冲。
地下二层，我们遇到了第一波守卫。
他们穿着黑色的制服，手里拿着电击棍。
“站住！”
我把林黛玉和白月光护在身后。
就在这时，白月光，那个从来没说过一句话的女人，突然动了。
她的动作，快得像一道影子。
她从我身边穿过去，迎向那两个守卫。
我甚至没看清她是怎么出手的。
只听见两声闷响，那两个比她高大一倍的男人，就倒在了地上。
她回过头，看着我。
应急灯的红光，照在她脸上。
她的眼神，不再是空洞。
而是一种……我无法形容的，悲悯。
像神，在看蝼蚁。
我愣住了。
周易的日记，在我脑子里闪过。
“第七个病人，不是白月光。”
她到底是谁？
我们继续往下跑。
地下三层。
那扇金属门，静静地立在走廊尽头。
门上的密码盘，亮着绿色的幽光。
“密码……”我说。
高希希给我的情报里，没有密码。
“我知道。”
白月光，开口了。
她的声音，很好听。像风铃。
但说出的话，却让我血液都凝固了。
她说：“密码，是我的生日。”
她伸出手，在密码盘上，按下一串数字。
门，开了。
7
门后面，不是房间。
是一个巨大的，纯白色的空间。
空间的中央，放着一个巨大的玻璃容器。
里面泡着一个……人。
或者说，曾经是人。
他全身插满了管子，连接着无数台闪烁的仪器。
他的脸，很熟悉。
是周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