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活着。
但他又像是死了。眼睛睁着，但没有神采。
像一个人偶。
“这……是什么？”林黛玉的声音在抖。
“这就是‘核心’。”
一个声音，从我们身后传来。
是院长张弛。
他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一群守卫。
他脸上，依旧挂着那种温和的微笑。
“苏医生，你给了我一个很大的惊喜。”他说，“我没想到，你们真的能走到这里。”
我看着他，又看了看玻璃容器里的周易。
“你对他做了什么？”
“我没有对他做什么。”张弛说，“我只是……让他回归了他本来的位置。”
他走到容器旁边，像抚摸一件艺术品一样，摸着玻璃。
“周易，和你一样，都是优秀的医生。但他犯了一个错。”张弛说，“他动了感情。他想把‘故事’带出‘书’。这是违反规则的。”
“所以，我就让他，成为了故事的一部分。”
“你看到的这七个病人，这七个‘穿书者’，”张弛张开双臂，像一个指挥家，“他们是能量源。他们脑子里那些离奇的故事，会产生一种强大的精神能量。”
“而周易，就是‘处理器’。我们用他的大脑，来收集、处理、转化这些能量。”
“至于我，”他指了指自己，“我是‘读者’。”
我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这一刻，彻底碎了。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们是‘修正者’。”张弛说，“我们的工作，就是维持现实的稳定。总有一些‘故事’，会从它们的‘书’里跑出来，试图污染我们的世界。比如你眼前的这七个。”
“我们不能让他们到处乱跑。所以，我们建立了这座‘图书馆’。把他们，都好好地收藏起来。”
他说得那么理所当然，那么平静。
我看着他，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心底冒出来。
“那她呢？”我指着白月光，“她也是穿书者吗？”
张弛看了白月光一眼，笑了。
“她？她不是。”他说，“她比他们，要高级得多。”
“她是‘作者’。”
我彻底愣住了。
白月光，或者说，“作者”，静静地看着张弛。
“你话太多了。”她说。
“是吗？”张弛耸耸肩，“反正，游戏也该结束了。”
他对守卫使了个眼色。
“把他们，都处理掉。”
守卫，向我们逼近。
就在这时，整个空间，突然剧烈地晃动起来。
天花板上的灯，开始闪烁。
所有仪器的屏幕上，都跳出了红色的警告。
“警报！警报！能量过载！”
张弛的脸色，第一次变了。
“怎么回事？”
一个守卫跑进来，喊道：“院长！监控室被毁了！那个龙傲天，把……把配电主站给砸了！”
8
龙天，那个我一直以为是草包的龙傲天，在最关键的时刻，干了一件真正的龙傲天才会干的事。
他和安雅吸引了大部分守卫，然后，他没有按计划去破坏什么电网，而是直接找到了疗养院的动力核心。
他用一把不知道从哪儿偷来的消防斧，把那里砸了个稀巴烂。
他用行动证明了，在玄幻小说的世界里，解决问题，不需要脑子，只需要暴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