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屿点点头,看着苏晚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心里像揣了只兔子,跳得飞快。他攥紧手里的吊坠,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稍微冷静了一些。
没过多久,办公室里传来争吵声,是苏晚的声音,带着愤怒和委屈:“你到底是谁?你不是林屿!林屿不会这么对我!他不会忘记我们的约定,不会说我碍事!”
紧接着,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那声音和林屿自己的声音一模一样,却没有丝毫温度,像寒冬里的冰碴子:“别闹了,苏晚。我只是累了,想一个人静静。你回去吧,这里没你的事。”
“你骗人!”苏晚的声音带着哭腔,“你抽屉里的纸我看到了!你想对林屿做什么?你想把他的灵魂彻底毁掉吗?”
“看来,留着你也没什么用了。”冰冷的声音里多了几分狠戾,“既然你这么想念那个没用的灵魂,那我就送你去见他。”
林屿心里一紧,立刻冲了过去,一把推开办公室的门。
眼前的景象让他浑身发冷:“林屿”正掐着苏晚的脖子,苏晚的脸涨得通红,双手徒劳地抓着对方的手腕,脚尖微微踮起,眼神里满是痛苦和不甘。看到林屿进来,“林屿”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变成了狰狞的笑:“哟,终于来了。三十岁的自己,居然还能把你这个毛头小子拉过来,真是够蠢的。”
林屿冲过去,一把推开“林屿”,将苏晚护在身后。苏晚靠在他的背上,呼吸急促,双手还在微微发抖,脖子上已经留下了几道红痕。林屿能感觉到她的恐惧,也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沸腾的怒火——这个怪物,不仅要毁了他的灵魂,还要伤害他最爱的女人。
“你是谁?你把他怎么样了?”林屿盯着“林屿”,声音冰冷得像结了冰。
“我是谁?”“林屿”嗤笑一声,走到办公桌后坐下,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嗒嗒”的声响,在空旷的办公室里格外刺耳,“从今天起,我就是林屿。至于那个没用的灵魂……你刚才应该已经听到了,他快消散了。”
林屿的心脏一沉。他想起三十岁自己微弱的声音,想起苏晚脖子上的红痕,想起那张写满恶意的红纸。他不能让这个怪物得逞,绝对不能。
“你想都别想。”林屿说,他把苏晚往身后又护了护,“我会把你赶出去,我会救他。”
“就凭你?一个十八岁的毛头小子?”“林屿”不屑地笑了,他站起身,一步步走向林屿,“你以为你有什么本事?你连自己的未来都还没看清,怎么救别人?你知道三十岁的林屿经历了什么吗?他创业失败过三次,被合伙人背叛,被客户刁难,他早就没了你的那股傻气。你以为你的‘纯粹’‘果决’,在我面前有用吗?”
林屿没有说话。他转头看了一眼苏晚,苏晚冲他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是信任——那眼神和十八岁时一样,不管他做什么,苏晚都相信他。
他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那个歪歪扭扭的告白信——信的末尾,他画了个小太阳,那是他对未来的期许,也是他对苏晚的承诺。他把信攥在手里,感觉有一股力量从指尖蔓延开来,那是十八岁的纯粹和无畏,是没被生活磨平的棱角,是对爱的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