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擦了擦眼泪,起身走到阳台,指着远处一栋亮着灯的写字楼——那栋楼很高,顶端的“屿晚科技”四个大字在夜色里格外醒目。“他在公司。”苏晚的声音低了下去,“最近三个月,他总是加班到很晚,回来也不说话,就坐在沙发上发呆。以前他最喜欢吃我做的牛肉面,加双倍辣油,可现在他说他最讨厌吃辣;以前他睡觉会抱着我,说怕我做噩梦,可现在他宁愿睡书房……”
她说着,伸手摸了摸相框里的照片,指尖轻轻划过男人的脸:“我以为是我们结婚久了,感情淡了,直到昨天,我在他的办公室抽屉里发现了这个。”
苏晚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纸边有些褶皱,像是被反复摩挲过。她展开纸,递给林屿——纸上是用红笔写的字迹,扭曲又狰狞,像毒蛇的信子:“这个身体很快就是我的了,那个没用的灵魂马上就会消散。至于那个女人,等我彻底掌控了一切,就把她打发走——真碍事,总在我耳边提什么‘十八岁的约定’,烦死人了。”
林屿的拳头瞬间攥紧,指节泛白,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他能想象到三十岁的自己看到这张纸时的绝望,能想象到苏晚这些日子的委屈和不安——她那么珍视他们的约定,可那个占据了她丈夫身体的怪物,却把这份约定当成累赘。
“我要去他的公司,我要救他。”林屿的声音里带着少年人的执拗,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怕,怕自己救不了三十岁的自己,怕眼前的苏晚会再受伤害。
“我陪你去。”苏晚立刻说,她从衣柜里拿出一件黑色的连帽外套,递给林屿,“这是他去年生日我送他的,你穿应该合身。我们从后门进去,他的办公室在十八楼,是顶层。”
林屿接过外套,衣服上还残留着淡淡的栀子花香,和苏晚身上的味道一样。他穿上外套,大小正好,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苏晚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银色的吊坠,吊坠是小太阳的形状,递给林屿:“这是你十八岁生日送我的,你说它能保佑我平安。现在你拿着,我总觉得,它能帮到你。”
林屿接过吊坠,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突然想起那个生日——他攒了一个月的零花钱,在县城的饰品店买下这个吊坠,不好意思说自己买的,还编了个“奶奶留下的”的借口。没想到苏晚戴了这么多年,还好好地收着。
“走吧。”苏晚拎起沙发上的包,眼神坚定,“我们去把他带回来。”
3 第一次对抗与邪恶灵魂的獠牙
两人打车来到“屿晚科技”楼下,夜色已经浓得化不开。写字楼里只有零星的几个窗口亮着灯,十八楼的灯却格外刺眼,像一只冰冷的眼睛,盯着楼下的每一个人。
苏晚熟门熟路地带着林屿从后门进入,乘员工专用电梯上了十八楼。走廊里静悄悄的,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在大理石地面上回荡,显得格外空旷。走廊的墙壁上挂着公司的发展历程,照片里的三十岁林屿穿着衬衫,笑容温和,身边站着的苏晚,眼里满是爱意。
“他的办公室在最里面。”苏晚压低声音,指了指尽头的磨砂玻璃门,“我先去看看情况,你在这里等我。如果听到我喊你,你就立刻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