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沈砚找来的替身，也是他弄丢的白月光。
第无数次逃走被抓回后，他警告我：“乖乖当她的替身。”
他不知道，我脑癌晚期，每天都会丢失一整年记忆。
我会忘记他如何把我当替身囚禁，忘记他如何为别人夺走我的镯子，忘记他骂我下贱不配。
更忘记，当年为了车祸失忆的他，我在佛堂前的毒誓——绝不说出，我就是他苦寻多年的白月光。
知道真相时的他，成了此生最爱我的模样；说出真相时的我，却是此生最恨他的时刻。
一
“张弛，昨晚和你一起吃晚饭。李铭，上周给你送过花。他们都离奇死亡。”
“你们觉得是我杀的？”我抬起头，甚至微微笑了一下，“王队，你看我像吗？”
王队沉默了一下，语气稍稍放缓：“只是配合调查。如果你没问题，我们不会冤枉你。”
我答应得干脆，“能让我换身衣服吗？再上个洗手间。”
关上洗手间的门，我从口袋掏出一枚戒指。戒身上还留着血渍，内侧刻着一个清晰的“砚”。
第二个男人死后，我在我家门外的垃圾桶边捡到了这枚戒指。
——别怪我。手指一松，一道微弱的银光划过空气，悄无声息地没入水中，被漩涡吞噬。
我拉开门走出去，下一秒，一只冰冷的大手死死捂住我的口鼻，一股甜腻刺鼻的气味强行侵入。
……头痛欲裂，像是有人拿着凿子在我太阳穴一下下地敲。我费力睁开眼，视线花了半晌才聚焦。
“醒了？”低沉的声音自床边响起，我骇然转头，又是这个男人……沈砚。
沈砚的眼神骤然变冷，语气里充满了嘲讽，“林夕，你表面上一直哭着闹着要逃离我。”
“偏偏在警察上门的时候，把指向我的证物处理掉了。怎么，不趁机交给他们，借此摆脱我？”
我全身战栗，扯出的笑苍白无力，“是摆脱你还是被你折磨得更厉害，我还分得清。”
卧房门被推开，苏清婉走了进来，沈砚笑着将她揽入怀里，吻得难舍难分。
“别让她死了。”话音落下，偌大的房间只余下我和苏清婉。
“每次帮你逃走你都会被抓回来，林夕，你在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
“就算你赖在阿砚身边，也别忘了你在佛堂前发过的誓！永远不准告诉阿砚，你就是……”
“我没忘。”我闭上眼，打断她，“我可以遵守承诺，但我你必须帮我找医生，治我的病。”
“什么病？你会死吗？”苏清婉问，又在我点头后爆发了惊人的笑声。
“你看，连老天都在帮我。林夕，你就再做一件好事吧，死得快一点，干净一点！”
苏清婉根本不明白，我得的是脑癌。从确诊那天起，每天都会丢失一整年的记忆。
三天后，我就会彻底忘记在佛堂的起誓——绝不说出我就是沈砚一直在找的那个‘她’。
二
“……阿砚，别……嗯……她还在里面……”昏沉中，我听见门外是苏清婉刻意压低的喘息。
“怕什么？”沈砚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事不关己的冷漠，甚至还有一丝残忍的兴味，“让她听。”
他们就在一门之隔的外面缠绵。这样的日子我过了太多遍，以至于心中再无波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