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你闹够了没有？在公司闹还不够，还追到医院来！我妈怎么样了？不就是个小手术，你怎么搞得天塌下来一样！”
他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慢慢地抬起头，眼睛里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他。
我的眼神 शायद太过骇人，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皱起眉头：“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我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地站起身。
然后，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啪！”
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
沈皓被打懵了，他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你敢打我？”
“打你？”我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沈皓，我恨不得杀了你！”
“你这个疯女人！”沈皓勃然大怒，扬起手就要还手。
“沈总！”刚才出来的医生一把拦住了他，“病人刚刚去世，请您在医院保持安静！”
沈皓的巴掌僵在半空中。
他愣愣地看着医生，又看看我，脸上的愤怒瞬间凝固，转为错愕和惊慌。
“你说什么？去世了？不可能！医生你搞错了吧？下午不还好好的吗？说好了今天手术的！”
“本来是今天手术，”医生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但是手术费没有凑齐，错过了最佳时机。病人突发急性心衰，我们抢救了两个小时，没救回来。”
“手术费……没凑齐？”沈皓的目光转向我，眼神里充满了质问。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是啊，手术费三十万，一分没少。只不过，它现在正戴在你那个宝贝秘书的脖子上，闪闪发光呢。”
沈皓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他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走廊的灯光惨白，照着他英俊的脸，显得无比讽刺。
我看着他惊慌失措的样子，心里却没有一丝快意，只有无边无际的恨意和荒凉。
我妈死了。
被我爱了五年的男人，亲手断送了最后一点生机。
3
我妈的葬礼办得很简单。
沈皓没有来。或许是他不敢来，或许是他不屑来。
来的是白薇。
她穿着一身黑裙，脸上画着精致的妆，手里捧着一束白菊，出现在灵堂门口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我跪在蒲团上，面无表情地烧着纸钱。
我的闺蜜陈婧第一个忍不住，冲上去拦住她：“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滚出去！”
白薇没有理会陈婧，她径直走到我面前，将那束白菊放在地上，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到。
“柳小姐，节哀顺变。阿姨的医药费、丧葬费，还有后续的一切费用，沈总都包了。他说，这是他的一点心意。”
她刻意加重了“沈总”两个字。
我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她雪白的脖子上。
那里空空如也。
“项链呢？”我问，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白薇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你说那条‘海洋之泪’吗？太贵重了，戴着来这种地方不合适。”
“是啊，三十万，一条人命的价格，确实贵重。”我看着她，眼神冰冷如刀，“戴着它，晚上睡得着吗？”
白薇的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柳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我只是替沈总来慰问一下，你别不识好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