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我头也不回,“再废话,辣条没了。”
身后,莫言的咆哮声追来:“亵渎者!你逃不掉的!社死才是人类的归宿!”
我没回头。
归宿?
我的归宿是找到老坛酸菜面,然后安安静静地,当一条没人打扰的咸鱼。
至于神不神的——
你先管好你那身荧光绿头发再说吧。
3.
我和陈默一路狂奔,直到身后那群穿拼接T恤的“尴尬教徒”被甩得连影子都看不见,才在一条小巷口停下。
我扶着墙喘气,不是累,是气。
气自己出门前没多带两包辣条——现在背包里只剩一包半,还得匀给这个刚捡的“人形圆周率复读机”。
陈默蹲在地上,手抖得厉害,眼镜歪到一边,嘴里还在无意识地念:“……八九七九三二三八……”
“停。”我踢了踢他鞋尖,“再背,辣条真没了。”
他猛地一哆嗦,咽了口唾沫,硬生生把后面的数字憋了回去,脸涨得通红:“对、对不起小满姐!情绪波动太大,抑制不住……”
我摆摆手,懒得计较。反正他背的是π,又不是“宝贝你的眼睛像星星”,勉强能忍。
“接下来去哪?”他扶正眼镜,从背包里掏出个用电路板和旧手机壳拼成的简陋仪器,屏幕闪着微弱的绿光,“根据社死辐射衰减模型,城郊净水站可能是低污染区。而且……”他压低声音,“有传言说,莫言把‘社死增幅器’的核心装在了那里。”
“净水站?”我眯起眼。
有水,意味着能活更久;有增幅器,意味着麻烦。
但比起在城里听狗子唱《爱情买卖》,我宁愿去闯一闯。
“行。”我点头,“但先找个地方喘口气。再跑下去,你背圆周率,我翻白眼,咱俩一起社死。”
陈默立刻点头如捣蒜:“我知道个地方!市立图书馆!书本的纤维结构能吸收部分社死能量,辐射值比外面低37.6%!”
……行吧,连百分比都算出来了,不愧是技术宅。
我们穿过几条废弃街道,路上又撞见几起社死事件:
一个大妈对着消防栓跳广场舞,边跳边哭;
两个男人在便利店门口互相喊“爸爸”,喊完抱头痛哭;
连路边的流浪猫都在用童声合唱《孤勇者》。
我全程面无表情,脚步没停。
不是冷漠,是麻木。
这世界已经尴尬到连尴尬本身都显得正常了。
市立图书馆的铁门半开着,锈迹斑斑。推门进去,一股陈年纸张和灰尘混合的味道扑面而来。
出乎意料地安静。
没有广播,没有BGM,连空气都像被书页吸走了杂音。
阳光从高窗斜射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