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都得死。
冯姨娘说她只是想讨老爷开心，可她为了李景的欢心，就白白送了我娘的命。
可真讽刺。
处理好现场后，我回了住所，写了封书信。
又潜入冯姨娘的房间，将屋子仔细整理，将书信放在了枕边。
天已大亮，我们按照平日惯例给冯姨娘送早膳。
在外面等了半个时辰，内里都不见动静，仆人也不敢进去。
半年前，翠珠没经冯姨娘的允许入了寝屋，就被活活打死了。
又过了两个时辰，李景来接冯姨娘去听佛法。
他推开了门，里面却空无一人。
发现了枕头旁边的那封信，看完之后，气得将书信撕成粉碎，扔在了地上。
我们见状跪在了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只听见李景破口大骂：“贱人。”
那封信，是我仿照冯姨娘的字迹写的，私下我临摹她的字迹久矣，只为这一天。
“老爷，在李府的日子实在难熬，不如在春风楼当头牌的日子快活。你如今年纪大了，身边女人如云，身体也大不如从前。”
“做了害人的事，我良心倒是有些过意不去，呆在李府更是熬心。我要走了，为自己而活，菀儿不是能吃苦的性子，就留在李府好好孝敬你。”
“露水情缘，倒也恩爱一场，老爷勿念。”
一个女人跑了，李景恼怒之后，便抛之脑后。
庙会还要持续三天。
午后，我路过偏殿的花池，看见一个小孩站在那里。
他正欲跳下去时，我冲过去拉住了他的衣袖，将他拽了回来，我们两人一起跌倒在地上。
他看起来和我年纪相仿，身高也差不多，像个破碎的瓷娃娃。
“无论什么事，活着才有机会。这世间多少人想活下来，却被害死。你能活下来，就不要自己作贱自己。”
或许是因为想起了我娘，我下意识救了他。
“我娘去世才四个月，父亲就要再娶丞相之女为妻，我没有家了。”
他与我倒是同病相怜。
“我娘也死了，我也没有家，我都能好好活着。你若是今日跳下去，你娘不会原谅你的。”
我将梨膏糖递到他的手上：“生活很苦的时候，吃点糖就挨过去了。”
他把糖放入了嘴里，眼泪大颗大颗地涌了出来。
好一个小哭包。
在他的眼里，我看见了自己。
直到他止了哭声，他喑哑着嗓子向我道谢：“今后，我会好好活下去的，多谢你。”
见他无事，我转身离开，身后又传来他的声音。
“我叫唐舟，如今住在外祖父家，你若有事可来东街章家寻我帮忙，你叫什么名字？你也要好好活下去，难过记得吃糖。”
我摆了摆手，没有回答。
我也没有回头。
这些都不重要，我还有自己的路要走。
5
庙会结束后，我又回到了李府。
李菀听说自己母亲跑了，一脸不可置信，连忙跑去找李景求证。
路过花园时，正巧碰到了在假山玩的李眷眷，她俩本就不对付，在府内两个都是嚣张跋扈的主儿。
“哟，你娘都跑了，要是我都没脸出门，你还出来丢人现眼。”
“与你有何干系！”李菀有些生气，直接推了李眷眷，将她撞在一边。
李眷眷丝毫也不示弱，扯过李菀的头发，给了她一耳光，双方扭打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