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使眼色，人家不领你的情，也恼了。你就说我小性，动不动就恼人……」
只见贾宝玉突然愣住，像是中了邪，一声不吭就直接走了，留下她独自伤心。
我站在假山后面，透过缝隙看着这一幕，心里难免感到酸楚。
眼看她平复好心情，我才偶遇般出现在她面前。
「好巧！林姑娘可还记得我？」
我极力掩盖住心虚，唇角带笑。
她默默后退，垂下眼睫不敢看我：「记得的。」
她言辞间，还是一如既往地温软。
我心如擂鼓，嘴笨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欲言又止惹得黛玉一脸疑惑。
「适才我听到她们说的了。」
黛玉侧过头去不再看我，瞧着是又羞又恼。
我急忙解释：「林姑娘，你是天底下独一份的貌美。旁人无理在先，你就全当猫尿狗屁，不必理会。」
林黛玉一愣，许是被我没头没脑的话给吓着了。
「方才多谢公子。」
她站在原地，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我苦苦哀求：「我上回鲁莽行事，险些害你受伤。我府上养了不少医士，只求姑娘前去一看，好叫我安心些。」
黛玉满眼警惕，又藏着不解：「单我一人？」
我颔首：「唯有你，旁人都不配。」
「你放心，我若有歹念，今日便遭天雷劈，不得好死！」
她默默往后退：「不必，我与公子本就毫无瓜葛。」
黛玉避我如蛇蝎，逃跑似的离开了。
5.
山不就我，我便去就山。
天刚擦亮，我拎着大包小包，一袭夜行衣直奔贾府。
潇湘馆少有人打扰，竹林环绕，我连同手下探出头去。
「将军，咱这样真的不会被人打吗？」
我白了他一眼：「多嘴！你真的跟紫娟交代了吗？」
手下点头称是，低声说：「我好说歹说，她才应下的。」
「干好事，将军素来是要留名的。我同她说了，今日您是磕破头才向夫人求来了这些上好的药材。」
我：……
「那你要不要看看，我头到底有没有破。」
手下抿嘴不语，只一个劲憨笑打诨。
不多时，紫娟避开其他人，朝着林子角落走来。
她眼神警惕：「你们是真心帮姑娘的？」
依着黛玉的性子，恐怕知道我送药，只会想法子拒我于千里之外，徒增烦恼。
「长街一见，我倾心于她，此事别让她知道了。」
「听闻你家姑娘身子弱，我实在放心不下，找了为她看诊的大夫。这里头都是用上等人参制作而成的药丸，烦请姑娘平日劝她吃下。」
我为了避免自己被贴上登徒子的标签，事先准备好了篮子和绳索。
我又借口这人参难得，每隔几日就亲自送去。
一连送了两个月，我还特意找了个姑苏庖丁。
紫娟看着越来越大的食盒，语气烦闷：「赶明儿别来了，这么多吃食，怎么瞒得住！」
「近来姑娘就有所察觉，我都快瞒不住了。」
我好说歹说，这都是些对她身子好的药。
紫娟同样盼着黛玉早些好起来，纵有千般不愿，还是硬着头皮收下了。
据紫娟所言，近来她咳嗽减轻了不少，我也安心多了。
「糕点放了补药，但也不能吃太多。」
「平日里哄着你家姑娘散散步，活动一二，切莫惹她生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