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声音发颤，“最近是不是总做同一个噩梦？梦见自己从高处坠落？”
对方沉默三秒，突然疯狂打字：
“你怎么知道？！”
林小凡没回答。他想起上周和母亲视频，她笑着说“老毛病不碍事”，却在挂电话前打翻了药瓶——瓶身上的“布洛芬”三个字，他到现在都记得。更揪心的是，母亲说：“最近总觉得冷，连太阳底下都觉得骨头缝里凉。”可那几天，明明是三十多度的高温。
他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的淤青，又想起乞丐傻笑的脸。
也许……这能力，真能还清那三十万？
也许……也能治好母亲那“说不清的冷”？
他抬起头，对镜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下一个，99块。我算准了，你信不信？”
第二章：仙界痕迹
林小凡没想到，99块钱真能撬动命运。
“倒霉蛋”之后，直播间涌入了第一批观众。有人不信，有人好奇，更多人是被生活逼到墙角的普通人——失业的、失恋的、重病的。林小凡盯着他们头顶的命运线，像在读一本本摊开的生死簿。
“你下周三会接到一个电话，是前公司HR，问你愿不愿回去。”
“你女儿的高烧今晚退，但别用那家诊所的药。”
“你爸藏在床底的存折，密码是他生日倒着写。”
每算准一次，打赏就多一分。一周期限的第四天晚上，他账户余额跳到了8万7，可平台提现实行T+1实名审核，他能操作的余额只有12万。
他立刻给债主转账5万，附言：“剩下的，三天内结清。”
对方回了个“”，没再提他妈，却转头就冻结了收款账户——王哥要逼他走线下现金，方便后续控制。
但林小凡没松口气。他盯着手机里母亲养老院的监控画面——她正坐在窗边，裹着厚毯子，明明窗外烈日当空。更诡异的是，窗台上那盆绿萝，昨天还翠绿欲滴，今天竟枯黄卷边，像被抽干了生机。这是第三处灰雾出现：最早是外卖小哥（天庭外围线人，负责撒“黑粉”标记），接着是便利店店员（被灰雾污染却不知情），现在轮到养老院绿萝（高浓度灰雾孢子落地），天庭的追踪链已清晰可见。
他拨通护工电话，对方压低声音：“你妈隔壁床的李奶奶，最近也总说冷，还说夜里听见‘有人在窗外念经’……我们都觉得瘆得慌。”
林小凡心头一紧。上周视频时打翻的布洛芬药瓶，现在换成了另一种白色药片，瓶身标签他看不清，但母亲的手在抖。
“妈……”他喃喃，“再等等，我马上接你出院。”
第五天，他连播12小时。
算准彩票末等奖（5注，中了2800元），帮一个女孩避开渣男（“他手机里有三个‘老婆’”），甚至预言了本地商场的促销日。粉丝破5万，打赏如潮，可冻结的账户让他连母亲的转院押金都凑不齐。
深夜，一个ID叫“救救我”的观众连刷10个火箭：“我老公说要离婚，可我怀孕了……我还有希望吗？”
林小凡看向她的命运线——灰黑交织，但深处有一缕极细的金光。“有，”他声音坚定，“孩子生下来那天，他会跪着求你原谅——因为他在产房外，会听见孩子喊他‘爸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