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萧池知道她是对乱世中的军队失望,只好耐着性子解释:“姑娘,我萧池虽不敢说自己是圣人,但守土护民是本分。营中士兵多是穷苦人家的孩子,他们不该死在瘟疫里。若姑娘不信,可随我去军营看看,若我有半句虚言,姑娘随时可以离开。”

寒云苓沉默了片刻,忽然从药篮里拿出一个瓷瓶,递给萧池:“这是解断肠草毒的药膏,你先涂在手上,免得等会儿肿起来。” 她顿了顿,又说,“我可以跟你去,但我有三个条件。”

“姑娘请讲。” 萧池喜出望外。

“第一,军营里的事,我只负责治病,其他的我不管。” 寒云苓说,“第二,我要用的药材,你必须想尽办法给我找来,不能有半分克扣。第三,若我发现你有半句假话,或者伤害无辜百姓,我立刻就走。”

“没问题!” 萧池一口答应,“姑娘的条件,我都应了。”

寒云苓点点头,转身挎起药篮:“走吧,别让你的士兵等太久。对了,你那两个护卫,让他们先回去报信,说我随后就到,让他们准备好干净的帐篷和熬药的陶罐。”

萧池连忙让陈七二人先回军营准备,自己则跟着寒云苓往山下走。路上,他忍不住问:“姑娘,你为何会住在这黑风岭?以你的医术,在城里开家医馆,定会受人尊敬。”

寒云苓的脚步顿了一下,声音低沉了些:“城里?三年前,我爹就是在城里被乱兵杀的。他本是太医院的院判,只因不愿为藩王炼制长生药,就被安了个‘通敌’的罪名,满门抄斩。我侥幸逃出来,就再也不想回那种地方了。”

萧池愣住了,他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似洒脱的姑娘,竟有这样的遭遇。他张了张嘴,想说些安慰的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寒云苓却很快恢复了平静,笑着说:“都过去了。现在这样挺好,守着这山,守着这些草药,倒也自在。”

傍晚时分,萧池带着寒云苓回到了边军大营。赵武早已带着士兵在营门口等候,看到寒云苓,先是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传说中的女神医竟是个如此年轻的姑娘。

“赵副将,快带姑娘去准备好的帐篷。” 萧池吩咐道,“另外,把营中染疫最重的士兵都集中到西营,姑娘要亲自诊治。”

赵武连忙应下,带着寒云苓往西营走去。寒云苓一边走,一边观察着营中的情况:士兵们大多面黄肌瘦,眼神疲惫,不少人还在咳嗽,营地里弥漫着一股草药和汗水混合的味道。

“你们营里的水源在哪里?” 寒云苓忽然问。

赵武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条小河:“就在那边。姑娘,是不是水源有问题?”

寒云苓点点头:“大概率是。瘟疫多是通过水源传播,你们赶紧让人把水源烧开了再喝,另外,把营中的厕所迁到上风处,免得污染水源。”

“好!我这就去安排。” 赵武不敢怠慢,立刻让人去办。

到了西营,寒云苓立刻开始为染疫士兵诊治。她先是仔细查看了几个士兵的舌苔和脉象,又询问了他们的症状,然后从药篮里拿出纸笔,写下了一张药方。

“按这个药方,每味药取三钱,加水三碗,煎成一碗,每日三次,给染疫的士兵服用。” 寒云苓把药方递给赵武,“另外,让士兵们用艾草熏帐篷,每天两次,能起到消毒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