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没想到的是，这个决定，会让我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
夜幕降临，我回到沈家。刚进门，就看见父亲沈德昌阴沉着脸坐在客厅里。
"孽女！跪下！"
他的怒喝声震得屋顶都在颤抖。
我挺直腰板，没有跪下："父亲，女儿没有做错什么。"
"没做错？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沈德昌指着我的短发和洋装，气得浑身发抖，"你这是在给沈家丢脸！陆家已经派人来退婚了！"
我的心脏重重一跳。
这么快？陆慕白的动作比我想象的还要迅速。
"退就退吧，本来这门婚事也不是我愿意的。"
啪！
沈德昌一巴掌重重地打在我脸上。
"你还敢顶嘴？陆家是什么人家？陆慕白又是什么身份？多少人家的闺女想嫁都嫁不进去！你竟然不知道珍惜！"
我捂着脸，倔强地抬起头："父亲，时代变了。女人不是货物，不应该被拿来联姻。"
"时代变了？"沈德昌冷笑，"那你告诉我，没有陆家的庇护，沈家拿什么在这乱世中立足？你那些新思想，能当饭吃吗？"
我语塞了。
确实，沈家只是小门小户，能和陆家联姻，全靠这门婚约。现在婚约取消，沈家的处境确实会很艰难。
但我不后悔。
"父亲，总有办法的。"
"办法？"沈德昌的眼中闪过一丝寒意，"既然你这么有主见，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从今天起，你就在房间里反省，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他拍了拍手，几个家丁走了进来。
"把大小姐送回房间，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她出来一步！"
我被强行拖回了房间，门锁咔嚓一声响起。
坐在床边，我摸了摸自己的短发，心中五味杂陈。
自由的代价，原来如此沉重。
2
被关在房间里的第三天，我听到外面传来了马蹄声。
透过窗户看出去，竟然是陆家的马车。
我的心脏一阵狂跳。陆慕白来了？
不久，房门被打开，沈晓薇端着饭菜走了进来。
"婉清姐，陆少爷来了。"她压低声音说道，"他在客厅里和叔叔谈话呢。"
我立刻站起身："他说什么了？"
沈晓薇摇摇头："不知道，但是叔叔的脸色很不好看。"
我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心中忐忑不安。
陆慕白这个时候来沈家，绝对没有好事。以我对他的了解，这个人表面温和，实际上占有欲极强。我当众拒绝他，伤了他的自尊，他不会就此罢休的。
果然，没过多久，沈德昌就气冲冲地走了进来。
"沈婉清！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好事！"
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重重地摔在桌子上。
我拿起来一看，顿时脸色大变。
这是一份债务催缴单，沈家欠陆家银号的钱，总共三万大洋，要求一个月内还清。
"父亲，这是怎么回事？咱们家什么时候欠了陆家这么多钱？"
沈德昌苦笑："这些年来，沈家的生意全靠陆家扶持。店铺租金、货款、人工费用...加起来确实有这么多。之前陆家从未催过债，现在..."
他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很明显。
陆慕白这是要逼死沈家。
"三万大洋，沈家根本拿不出来。"沈德昌瘫坐在椅子上，"婉清，都是你害的！你非要退婚，现在陆家翻脸了，沈家就要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