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在阳台晒太阳的模糊身影，有我出门倒垃圾的瞬间，甚至有我几年前在社交媒体上发布的旧照。
“这是...”我指着那面墙，说不出话来。
她脸红了，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真正害羞的样子：“这是我的‘坤皓墙’。开始只是好玩，后来就停不下来了。”
照片按时间顺序排列，记录了我这几年的变化。有些角度明显是偷拍的，但更多的是我从未见过的自己——沉思的表情，偶然的微笑，疲惫的侧影。
“你看，”她指着其中一张照片，那是我在楼下喂流浪猫的场景，“这是我最喜欢的你，温柔而不自知。”
我摸着那些照片，心情复杂：“你这样做真的有点...”
“变态？”她接话，语气平静，“我知道。但爱本来就有多种形式，这是我的方式。”
晚餐时，她告诉我她的童年。父母常年争吵，她总是一个人躲在房间里，通过猫眼观察外面的世界。
“猫眼是我的第一个窗口，”她轻声说，“我看到邻居们的喜怒哀乐，编造他们的故事。而你，坤皓，一直是我最喜欢的主角。”
“所以你对我的感情，可能只是这种习惯的延伸？”我试探着问。
她坚定地摇头：“不。我观察很多人，但只爱你一个。”
这种偏执的表白应该让我害怕，却奇怪地让我感到被理解。
在这个充斥着表面关系的世界里，有一个人如此深入地关注我，甚至了解我自己都未察觉的部分。
饭后，我帮她洗碗。我们肩并肩站在水槽前，像一对普通情侣。这种平凡的时刻，对我这种习惯了激情短暂关系的人来说，反而显得珍贵。
“下周我生日，”她突然说，“你能陪我吗？就我们两个人。”
我犹豫了。生日通常意味着期待和承诺，而我擅长逃避这两样东西。
“我不会要求礼物或者惊喜，”她看穿我的犹豫，“只想和你一起吃顿饭。”
我点头同意。她微笑，踮脚在我脸颊上印下一个轻吻。这个吻纯洁得让我惊讶。
生日那天下起了雨。我提前下班，买了蛋糕和一瓶不错的红酒。飘蓓开门时，脸上闪烁着惊喜。
“我以为你会忘记。”她接过礼物，声音有些哽咽。
“我答应过的。”我走进门，发现餐桌上已经摆满了菜肴。显然她花了很长时间准备。
我们边吃边聊，气氛轻松愉快。
她讲述了工作中的趣事，我分享了客户的无理要求。
这种平常的交流让我感到意外地舒适。
饭后，我们坐在沙发上看老电影。
她的头靠在我肩上，呼吸平稳。电影结束时，她轻声说：“坤皓，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你不会一夜之间变成专一的好男人。”
我身体僵硬了一下。她继续说：“我不要求你立刻改变。只希望你给我一个机会，证明稳定的关系不一定意味着束缚。”
我低头看她，她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闪闪发光。“你为什么这么确定我就是你要的人？”
“因为我看得见你的本质。”她伸手抚摸我的脸，“你装出来的玩世不恭下面，是害怕受伤的柔软。我们是一样的。”
这句话击中了我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也许她是对的，也许我们两个不完美的人，可以在彼此的破碎中找到完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