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唉唉，回来回来！”摊主连忙叫住我，“得得得，算我倒霉，八十块，你拿走！”
我爽快地付了钱，将那方沉甸甸的砚台用报纸包好，塞进背包。
转身离开的那一刻，我能感觉到摊主看我那如同看傻子般的眼神。
他永远不会知道，他错过的，是一笔足以让他后半生衣食无忧的财富。
而我，姜瓷，拿着这第一桶金，我的复仇之路，正式开启！
3.
“九爷，您看这尊元青花，‘凤穿牡丹’纹，苏麻离青的料子，发色沉郁，有明显的铁锈斑，绝对是开门的老东西！”
京城最顶级的私人会所“观云阁”内，一个穿着长衫的鉴定师，正对着一位坐在主位上的男人，殷勤地介绍着。
男人约莫三十岁左右，穿着一身剪裁考究的黑色手工西装，面容冷峻，气质深沉如海。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指间夹着一串紫金鼠手串，漫不经心地盘着，却自有一股令人不敢直视的压迫感。
他就是秦家的现任掌权人，京城古玩界说一不二的帝王——秦九爷。
我站在这间屋子的角落，以一个新聘服务生的身份，冷眼旁观。
卖掉那方唐砚后，我有了八百万的启动资金。但这还不够，我需要一个平台，一个能让我迅速回到这个圈子中心，并且能接触到陆瑾年那个层级的平台。
观云阁，就是最好的跳板。
我花了一点钱，通过中介，成为了这里临时顶班的服务生。
我的目光落在那尊元青花大罐上。
在普通人眼里，它完美无瑕，充满了历史的厚重感。
但在我的【万物溯源】视野中……
【物品：高仿元青花“凤穿牡丹”纹大罐】
【年代：2023年】
【材质：高岭土，化学钴料】
【评价：顶级仿品。胎体、釉色、画工均模仿得惟妙惟肖，铁锈斑系人为做旧。但终究是赝品，灵气全无。】
我心头一凛。
这东西是冲着秦九爷来的。
能把这种级别的仿品送到秦九爷面前，背后的人，所图不小。
那位鉴定师还在口若悬河：“九爷，这尊大罐的来历也干净，是从欧洲一个老牌家族手里回流的，他们家族的先辈曾是晚清公使……”
秦九爷终于抬了抬眼皮，深邃的目光落在那罐子上，淡淡地问：“王老，你也觉得这是真品？”
被称作王老的人，是秦九爷身边最倚重的掌眼师傅，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他扶了扶老花镜，仔仔细细地又看了一遍，沉吟道：“从各方面看，都符合元青花的特征，我……看真。”
秦九爷不置可否，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哦？是吗？”
他目光一转，忽然落在了角落里端着托盘的我身上。
“你，过来。”
我心中一惊，但面上不动声色，低着头走了过去。
“你叫什么？”
“……姜瓷。”
“姜瓷？”秦九爷咀嚼着这个名字，目光锐利如鹰，“你也懂瓷器？”
我心脏狂跳，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我知道，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我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略懂一二。”
“好一个略懂一二。”秦九爷指了指那尊元青花，“那你来说说，这东西，你看得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