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屋子的人都愣住了。
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服务员来评价价值上亿的国宝？九爷这是什么意思？
那位长衫鉴定师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我迎着所有人的目光，走到那尊大罐前，没有上手，只是绕着它走了一圈。
然后，我平静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
“这是一件仿品。”
一言既出，满室皆惊！
4.
“胡说八道！”长衫鉴定师第一个跳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一个黄毛丫头懂什么！这可是我从欧洲花了大力气淘回来的，几十个专家都鉴定过，你凭什么说是仿品！”
王老也皱起了眉头，不悦地看着我：“小姑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说它是仿品，证据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有质疑，有轻蔑，有看好戏的幸灾乐祸。
唯有秦九爷，依旧靠在沙发上，神情莫测地看着我，仿佛在等待一场有趣的表演。
我没有理会旁人的叫嚣，只是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在罐身的凤尾处。
“元代苏麻离青料，深入胎骨，晕散自然，凝聚处有锡光般的铁锈斑。这件仿品，确实做到了九成九的相似。”我缓缓开口，声音沉静而有力，“但它错就错在，太完美了。”
“什么意思？”王老追问。
“元代画工，笔触豪迈，一气呵成，讲究的是神韵，而非工笔。请看这片凤羽，”我指着一处细节，“它的每一根羽丝都描绘得丝丝入扣，工整得如同印刷品。这不符合元代画师的习惯，反而更像现代画匠，拿着放大镜一点点描摹出来的效果。”
“其次，是铁锈斑。真品的铁锈斑，是经由数百年岁月，从胎骨中自然析出，形态各异，有凹陷感。而这件，”我的指尖划过一处斑点，“它的锈斑浮于釉面，形态过于统一，边缘锐利，是用强酸腐蚀后，再用化学物催化而成。用指甲轻轻刮一下，甚至能感觉到细微的颗粒感。”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抬起眼，看向秦九爷，“这尊大罐，没有‘魂’。”
“没有魂？”众人面面相觑。
“真正的国宝，历经数百年风雨，承载了无数人的故事和时代的气息，它是有灵魂的。当你靠近它，能感受到一种穿越时空的厚重与沧桑。而这件，它很美，很精致，但它是一具空洞的躯壳，冰冷而死寂。”
我说完，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
长衫鉴定师脸色煞白，冷汗直流。
王老的脸上，则从最初的不屑，转为了震惊，再到恍然大悟。他快步上前，戴上手套，按照我说的几点重新审视，越看越是心惊。
“砰！”
秦九爷将手中的紫金鼠手串重重拍在桌上。
他缓缓站起身，一步步走到那个长衫鉴定师面前，明明没有发怒，却让对方吓得双腿一软，直接跪了下去。
“李老板，我秦某人，最讨厌别人把我当傻子。”他的声音冷得掉渣，“这东西，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九……九爷饶命！我……我也是被人骗了啊！”李老板磕头如捣蒜，“是……是陆氏集团的陆瑾年！是他找到我，说有渠道弄到一批好东西，让我来跟您搭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