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们的背影，没有任何胜利的喜悦。
我知道，这只是缓兵之计。
从刘主任最后的眼神里，我读到的是怨毒，不是悔改。
他们被我用规则和逻辑逼到了墙角。
下一次，他们可能会选择绕开规则，用更阴险的手段。
比如，制造一个我无法用逻辑来辩解的“事实”。
第三回合，我赢了场面。
但真正的战争，可能才刚刚开始。
我得做好准备。
4
图书馆暂时恢复了平静。
庞虎和刘主任，一连三天没再出现。
但我知道，平静只是表象。
暴风雨前的宁静，往往最让人不安。
这天下午，我课件做得有些累，就去一楼的咖啡馆买杯咖啡。
这家咖啡馆是对外营业的，但也算是大楼的配套设施。
员工大多是附近公司的白领。
我刚点完一杯美式。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就在背后响起。
“哟，这不是柯老师吗？大学老师也喝这种‘资本主义的玩意儿’啊？”
是庞虎。
他身边还跟着几个和他一样穿着物业制服的男人。
显然是他的同事。
我没回头。
“无知不是你的错。把无知当个性，还拿出来炫耀，就是你的问题了。”
庞虎的脸瞬间涨红。
他身边的几个人发出一阵哄笑。
“虎哥，这小娘们儿嘴够辣的啊！”
“可不是嘛，不然怎么能把刘主任都给说趴下呢？”
庞虎觉得在同事面前丢了面子，声音更大了。
“柯颂！我告诉你，别给脸不要脸！也就是我跟刘主任脾气好，不跟你个女人计较！你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他走上前来，一巴掌拍在吧台上。
咖啡师吓了一跳。
整个咖啡馆的人都看了过来。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在图书馆，那个封闭、安静、讲规则的环境里，他是弱者。
但在咖啡馆，这个开放、嘈杂、讲人情世故的社交场合里，他觉得他占了上风。
他想用公众的压力来羞辱我。
我端起刚做好的美式，转身，看着他。
“庞先生，你又犯了一个逻辑错误。”
“这叫‘诉诸人身’。”
“你无法在事实上反驳我，就开始攻击我的性别、我的身份、我的态度。”
“这恰恰证明了你的心虚和无能。”
“你他妈说谁无能！”庞虎急了，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我脸上。
他身边的一个同事拉了拉他。
“虎哥，算了算了，别跟她吵。”
我抿了一口咖啡。
很苦，没加糖。
我喜欢这个味道。
我看着庞虎，平静地说：
“庞先生，你知道这杯美式咖啡，和你有什么共同点吗？”
他被我问得一愣。
“什么？”
“都很苦。”
“但是，咖啡的苦，是萃取后的醇香，能提神醒脑。”
我说着，又喝了一口。
“而你呢，你的苦，是那种没熟的柿子，又涩又麻，只会让人反胃。”
“噗——”
旁边有人没忍住，笑出了声。
庞虎的脸，已经不能用猪肝色来形容了。
像是调色盘打翻了。
他身边一个看起来年纪小点的同事，忍不住开口了。
“柯老师，虎哥他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跟您交个朋友，之前的事儿就算翻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