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你？”他冷笑一声，“杀了你对我有什么好处？柳如烟，我再告诉你一遍，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好。你只要乖乖听话，等事情解决了，我自然会放了你。”
“为了我们好？”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为了我们好，就是把我绑起来，像对待牲口一样？为了我们好，就是在我女儿生死未卜的时候，带我在这里兜圈子？”
我的情绪再次激动起来，拼命地挣扎着，手腕和脚踝被麻绳勒出一道道血痕。
“你这个疯子！魔鬼！我要杀了你！”
陈峰似乎被我的咒骂激怒了，他猛地回过头，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我：“闭嘴！你再敢多说一个字，信不信我把你也扔在这戈壁滩上喂狼！”
他的表情狰狞得可怕，那一瞬间，我真的相信他做得出来。
我被他眼中的疯狂吓住了，身体僵硬，不敢再出声。
车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开车的依旧是小艾。她看起来一夜没睡，脸色苍白，黑眼圈很重。她紧紧抿着嘴，一言不发，只是机械地操控着方向盘。
我注意到，她时不时会通过后视镜看我一眼，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恐惧，有同情，还有一丝……愧疚。
我的心里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小艾不是陈峰的同伙，她只是个被胁迫的可怜人。或许，我可以策反她。
我不再看陈峰，而是将目光转向小艾，用尽可能温和的语气说：“小姑娘，你叫小艾是吗？你别怕，他不敢把我们怎么样的。你家是哪里的？你爸妈知道你出来这么久不回去，会担心的。”
小艾的身体明显一僵，握着方向盘的手收紧了。
陈峰立刻警觉起来：“柳如烟，你想干什么？”
“我只是和她说几句话而已。”我看着小艾，继续说道，“小艾，你还年轻，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没必要为了钱，把自己的一辈子都搭进去。他现在让你开车，你就是从犯。将来警察抓到我们，你觉得他会保你吗？他只会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你身上。”
“你闭嘴！”陈峰怒吼道，他似乎想伸手过来打我，但因为系着安全带，够不着。
我的话显然说到了小艾的心里。她紧咬着下唇，脸色愈发苍白。
我趁热打铁：“小艾，你听我说。我女儿现在在医院里等着救命，我必须回去。你帮帮我，只要你把车开到有信号的地方，让我打个电话，我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我还会给你一笔钱，比他给你的多得多！我求求你了！”
说着，我的眼泪又流了下来。这一次，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个母亲最卑微的恳求。
小艾的心理防线似乎正在崩溃。她的肩膀微微耸动，像是在哭泣。
“陈哥……”她带着哭腔开口了，“我们……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柳姐的女儿……她说得对，我们这是在犯罪啊！”
陈峰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死死地盯着小艾的侧脸，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给过你机会了。”
话音未落，他突然动了！
他解开安全带，以一种我无法理解的速度和力量，扑向了驾驶座！
他不是要打小艾，而是要抢夺方向盘！
“啊！”小艾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