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川的反应，太激烈了。
不像是单纯为了维护名声。
更像是在掩盖一个巨大的恐惧。
我决定再加一把火。
我再次走向那幅画，轻轻地说：
“何大师说得对，单凭一个衣带，确实不能断定什么。”
我这话一出，何川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点。
他以为我要退让。
但是，我话锋一转。
“不过，除了这衣带之外，学生还有几个小小的问题，想请教何大师。”
我的语气，依旧是那么谦卑，那么无辜。
“比如，这画中仙人所持的玉圭，为何是宋代的样式？”
“比如，这位天尊座下的祥云，为何用了元代才出现的‘如意纹’画法？”
“再比如，这画纸的帘纹，是‘双丝鱼尾’纹，这是明代才有的造纸工艺。”
“还有这个印章，泥色不对，篆刻的刀法也太稚嫩。”
“……”
我一口气，说出了七八个问题。
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把小锤子，不重。
但一下一下，精准地敲在何川的命门上。
敲得他摇摇欲坠。
我每说一个，何川的脸色就白一分。
我说到最后，他整个人都开始发抖。
看我的眼神，已经不是怨毒，而是惊恐。
仿佛我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我说完了。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
也用看骗子的眼神，看着何天。
钱多多“噗通”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指着何川，嘴唇颤抖。
“你……你这个老骗子！你还我的钱！”
7
钱多多瘫在地上，像一滩融化的肥肉。
他终于反应过来了。
自己不仅当了冤大头，还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花了一座金山买回来的，是一张废纸。
他引以为傲的“画圣真迹”，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姓何的！你赔我的钱！五十万两白银！你赔我！”
钱多多开始撒泼。
抱着何川的大腿，哭天喊地。
哪里还有半点首富的样子。
何川被他缠住，想跑都跑不掉。
他一张老脸，已经没有半点血色。
嘴里还在徒劳地辩解：
“我没有……我不知道……我也是被蒙骗的！”
可是，谁还会信他？
刚才还言之凿凿说是真迹。
转眼就说自己被骗了。
这脸皮，比城墙还厚。
在场的“名士”们，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