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报一响,我的照片和赏金就会发到每个猎人的手机上。
我躲在垃圾箱后面,绝望地摸了摸还在疼的后槽牙。三天前,为了防止被装定位芯片,我让校医帮我拔了那颗发炎的智齿。
一个更大胆,也更恶心的想法冒了出来。
我回到实训室,用镊子和烙铁,把树莓派的主板拆成一块指甲盖那么大的芯片。
然后,回到宿舍,翻出备用的医用胶。
我对着镜子,张开嘴,把那块冷的芯片,小心地塞进拔了智齿的牙洞里。
疼得我一哆嗦。
接着,我用胶水把那颗被拔下来的智齿,重新粘了回去。
做完这一切,我的半边脸已经肿得很高。
我捂着脸,装作牙疼得说不出话,弯着腰,一步步走向校门口的检查站。
一个男人拦住我,让我站到称重台上。
扫描光扫过我的脸,警报没响。
它只检测到牙洞里缝合用的金属线,不到一克。
“走吧。”男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我松了口气,低着头快步走出校门。
但是,我高兴得太早了。
我以为逃出校园就暂时安全,但我不知道,我已经进了一个更大的陷阱。
离开校园半小时后,我又饿又虚,犯了第一个错。
我在街角一家24小时便利店,用仅剩的几张现金买了一瓶水和一个面包。
我以为避开了所有要身份验证的付钱方式,却没注意到门口那个闪红点的摄像头。
就在我拧开瓶盖的时候,几公里外,一个叫“秃鹫”的赏金猎人手机响了一下。
屏幕上弹出了我的脸部截图,旁边是一行小字:“目标出现,A区7号便利店。悬赏金额:50万USDT。”
罗骏在全城的监控系统里都加了我的脸部识别算法。
我刚走出便利店,就感觉有人在盯着我,汗毛都竖起来了。
我猛地回头,看到街对面一个穿外卖衣服的男人,慢慢戴上头盔,上了一辆改装过的电瓶车。
但他没看手机导航,而是拿着一个手持热成像仪。
我立刻意识到,他就是赏金猎人!
我拔腿就跑,冲向最近的地铁站。
地铁是我甩掉他的唯一办法。
我跳下站台,在列车关门前最后一秒挤了进去。车厢里人很多,我感觉安全了一点。
我错了。
列车开进黑隧道,我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剧烈震动,屏幕上出现一个难看的秃鹫头像,发出很响的警报声。
是蓝牙信标攻击!
我跑进地铁站的时候,他偷偷把一个硬币大的东西贴在我包上了!
我立刻扯下背包,下一站门一开,就把它扔到对面的车上。
我自己跑进了换乘的人群里。
我换了三条线,在城市的另一端出来。这里是个大工地,到处是起重机和钢筋水泥。
我以为暂时甩掉了他,可头顶传来的“嗡嗡”声,让我心一沉。
一架小无人机在我头顶飞,下面的热成像镜头正对着我。
是“秃鹫”,他追上来了!
我躲进一栋没盖好的楼,沿着满是灰尘的楼梯往上跑。我必须利用复杂的地形甩掉无人机。
我跑到一半,听到楼下传来很重的脚步声。
他竟然直接追了进来!
我躲在一个水泥柱后,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