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看不清楚,只有一个红色的数字在跳。
11:59:54。
我听到电源的嗡嗡声,还有很多人在小声说话,听着让人恶心又兴奋。
声音从网上传来。
屏幕亮了,我看到了继兄罗骏的脸,他很兴奋,脸都变了形。
“欢迎来到‘少女赎罪游戏’!十万观众正在暗网的另一端,期待着你的绝望!”
我的呼吸停了一下。
我看到了屏幕下的弹幕,像火一样,我就是那个要被烧掉的人。
我的脖子上没项圈,手上没镣铐,但我比任何要死的人都绝望。
罗骏在我躲的这间大学实训室的所有摄像头里,装了他很得意的“瞳孔水印”算法。
只要直播画面出现超过0.3秒的雪花或者黑屏,系统就会立刻锁定我用来反抗的树莓派MAC地址。
误差三米。
这意味着,任何物理破坏,都等于告诉他我的准确位置。
时间只剩下几个小时。
我不能死在这里!
我快速看了看满是灰尘的实验室角落,看到一台坏了的“紫外曝光机”。那是做电路板的老机器,还好它的核心部件——高压汞灯和整流器还能用。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我脑子里冒出来。
我要用很亮的光,让那些摄像头暂时看不见!
我立刻走到机器旁边开始拆。我撬开外壳,扯出线路,把高压汞灯换成功率更大的脉冲氙灯,又把整流器和几个捡来的电容焊在一起,做成一个简单的、但威力很大的储能装置。
我给它起了个名字:“脉冲氙灯闪瞎狗”。
它的作用就是一下子放出很强的光,让所有摄像头都白屏。
倒计时最后一分钟。
我把“闪瞎狗”对着实训室的主摄像头,另一只手紧张得发抖,停在树莓派的键盘上。
我早就写好了一个程序,它会发出127个假的画面——那是我两天前录好的,自己安静坐在角落的假影像。
“十,九,八……”
我吸了口气,汗从额头掉到键盘上。
“三,二,一!”
我闭上眼猛地按下回车,同时打开了“闪瞎狗”。
眼前一下子全白了,什么都看不见。光太强了,我一睁眼,眼睛就烧得疼。
就在摄像头瞎掉的这会儿,瞳孔水印算法用不了了,因为它找不到有效的画面。
我的树莓派趁机把127个假画面传了过去。
在罗骏和十万观众的屏幕上,直播画面停在我被强光“闪瞎”的那一刻,然后恢复了“正常”——一个安静坐在角落的我。
弹幕立刻刷满了“666”和“主播自己加特效?真会玩!”
没人知道,真正的我已经撬开地面的排风口,忍着臭味钻进学校的下水道。
直播里的人是假的。
第一步,活下来,我成功了。
但我知道,这场猫抓老鼠的游戏才刚开始。
我必须把这块救命的树莓派带出学校。
可我从另一头的井盖爬出来时,才发现学校已经被封了。
校门口的保安室,变成了罗骏手下那群赏金猎人的临时检查站,每个人进出都必须扫虹膜和步态。
唯一的希望是后门的垃圾站。
但是,一台新的“电子垃圾称重台”堵住了我的路。
任何带电路板的东西,只要金属部分超过50克,就会报警。树莓派的电路板,加上外壳,有90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