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接过小张的咖啡，心里五味杂陈。她后来才从同事口中知道，昨天 “她” 发方案的时候，王姐在部门群里 @她，让她顺便打印几份下午会议要用的资料，还说 “你反正也在忙，顺手的事”。结果 “她” 只回了一句：“王姐，打印是行政的工作哦，我手头在赶项目进度，实在抽不开身，你找行政小姐姐帮忙吧～” 语气客气，却没给半点余地，连个台阶都没留。
王姐当时没再说话，群里安静了好一会儿。以前没人敢这么跟王姐说话，王姐资历老，总爱指挥新人做事，大家都怕得罪她，只能乖乖听话。
林晚坐在工位上，心里像被两股力量拉扯。一方面，“她” 帮她解决了最难的项目，还帮她挡了同事的刁难，那种不用自己面对麻烦的轻松感，确实让她松了口气；可另一方面，恐惧像藤蔓一样缠上来 ——“她” 越来越懂怎么 “做人”，越来越讨所有人喜欢，再这样下去，大家会不会只认 “她”，不认自己？要是有一天，“她” 把她的工作、她的朋友都抢走了，她该怎么办？
她甚至拿出手机，想给陈默发消息，说 “不用调查了”，她想就这样算了，反正 “她” 做得比她好，大家也更喜欢 “她”。可手指悬在屏幕上，又迟迟按不下去。她怕失去这份 “帮助”，又怕被这份 “帮助” 彻底吞噬。这种又依赖又恐惧的犹豫，像块石头压在心上，让她连呼吸都觉得沉重。
尽管日子越来越 “顺利”，林晚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重。她总觉得，这 “免费的帮助” 背后，藏着更大的坑，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她” 不可能平白无故帮她。
同事见她最近总是心事重重，问她怎么了，她犹豫了半天，还是把事情的大概说了 —— 没说替身的事，只说自己遇到了点麻烦，可能涉及到数据安全。同事给她介绍了个数据安全顾问，叫陈默，三十岁左右，听说很专业，帮很多人解决过类似的问题。
林晚和陈默约在一家小众的咖啡馆见面。咖啡馆在一条老街上，环境很安静，墙上挂着旧照片，放着轻柔的音乐。陈默比约定时间早到了十分钟，坐在靠窗的位置，穿着简单的白 T 恤和牛仔裤，戴一副黑框眼镜，镜片很干净，眼神特别亮，透着技术人特有的冷静。
林晚把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从那张西餐厅照片，到公寓变干净，再到项目方案，连镜子里的诡异笑容都没落下。陈默听完，推了推眼镜，挑眉看她：“另一个你？林小姐，我每天接的咨询里，有三个说自己被跟踪，两个说电脑被监控，你这情况……” 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 他觉得她可能是工作压力太大，胡思乱想。
林晚早有准备，从包里拿出收集的证据：打印出来的监控截图，银行流水的照片，还有那份完美的项目方案电子版，存在 U 盘里给陈默看。
陈默的表情慢慢变了，从一开始的漫不经心，到后来的严肃。他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插上 U 盘，仔细看方案，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查了发件 IP、文件修改记录，还有邮箱的登录日志。
“这方案的逻辑和数据处理，不是普通职场人能做到的。” 陈默指着屏幕上的数据分析模型，“你看这个模型，用的是比较复杂的算法，一般人没学过根本做不出来。而且发件 IP 确实是你家的网络，没有被黑客篡改的痕迹，登录邮箱的设备，也是你的手机和电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