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死过人？”我追问。
老头脸色煞白，连连摆手：“没有！没死过人！但比死人更……造孽啊！那是诅咒！快走！快走！”他们几乎是把我轰走了。
线索似乎断了，但恐惧却在疯长。
我回到老宅，鬼使神差地潜入陈启母亲的卧室。
在床板下一个隐蔽的夹层里，我找到了一本日记。
日记前半部分正常，记录家庭琐事。
但从陈启十岁左右开始，笔迹变得凌乱，充满压抑：
“……他又在对着墙说话了……眼神不像我的孩子……”
“……墙里有东西在回应他……我害怕……”
“……老公走了，是不是也因为它？我不能让启儿被带走……”
“……最后的办法……只能……封起来……一起守住这个秘密……”
日记在陈启十五岁那年戛然而止，最后几页被撕掉了。
“封起来”？“守住秘密”？
一个可怕的猜想浮上心头：陈启可能真的曾与某种存在沟通，而他母亲，用某种极端方式将其“封印”在了墙里！陈启的“病”，或许是封印松动的表现？我的闯入，加速了这个过程？
6
当晚，恐惧达到了顶点。
午夜刚过，一阵剧烈的、如同重锤砸墙的闷响从二楼书房传来！
整栋老宅的灯光开始疯狂闪烁！
在明灭不定的诡异光线中，我惊恐地看到，客厅的四面墙壁同时渗出暗红色的粘液，如同活物般蔓延，恶臭扑鼻！
一个扭曲的、非人的、充满怨毒和狂喜的尖啸直接在我脑海炸开：“自由——！！”
同时，陈启的房间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和咆哮！
他仿佛被附身，两个意识在激烈争夺：“闭嘴！滚回去！妈妈封印了你！我守了这么多年……你不能出来！！！”
封印失效了！墙里的东西要出来了！我必须知道真相！
我抓起一把旧锤子，冲向书房。
那面墙如同活物般起伏，裂缝中汩汩涌出粘稠的“血液”！
恐惧和决心交织，我疯狂地砸向墙面！
“砰！砰！砰！”
石灰飞溅，墙纸撕裂。几下重击后，墙体破开一个洞。
没有砖石。洞后面，是空的……不！
我颤抖着手电，照向黑洞。
一张脸！
一张被挤压在墙体夹层中、严重变形却依稀可辨的人脸！
蜡黄的皮肤，空洞的眼窝，扭曲呐喊的嘴……而这张脸，竟与陈启有着惊人的相似！
在更深的黑暗里，似乎还有更多模糊的、人形的轮廓……
我僵在原地，血液冻结。
陈启病历上被划掉的“多重人格”诊断，陈启母亲日记里的“封起来”……难道……陈启……从来就不止一个人？
就在这时，我身后的房门，被悄无声息地推开了。
一个长长的、扭曲的影子，缓缓笼罩了我。
冰冷的呼吸，喷在我的后颈上。
我僵硬地，一点点转过头。
站在门口的，是陈启。
但又不是我认识的那个陈启。他的眼神不再怯懦，而是充满了某种古老的、冰冷的恶意和一种近乎癫狂的喜悦。
他的嘴角，咧开一个完全不属于他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他用一种沙哑、仿佛由无数声音叠加而成的怪异腔调，缓缓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