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清晨，我是在一阵头痛中醒来的。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有些刺眼。
我揉着太阳穴坐起身，宿醉般的头痛让我有些恶心。
我昨晚……喝酒了？
不对。
温婉从不喝酒。
我低头，看到自己身上那条黑色的丝质睡裙，瞳孔骤然紧缩。
这不是我的衣服！
我猛地掀开被子冲进浴室。
镜子里，映出一张化着浓妆的脸。
烟熏妆，大红唇。
是林蔷！
昨晚，“林蔷”又出来了！
我急忙打开水龙头，用冷水一遍遍地冲刷着自己的脸，直到那张妖冶的脸，重新变回温婉的模样。
我看着镜子里苍白的自己，心脏狂跳不止。
最近，“林蔷”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了。
而且，我开始对她出现时发生的事情，有了一些模糊的记忆。
比如昨晚那个疯狂的吻，比如那杯红酒……
我恐慌地意识到一个事实。
“温婉”，正在被“林蔷”吞噬。
我不想消失！
我才是沈聿的妻子！
我冲出浴室，打开衣柜，将里面所有属于“林蔷”风格的衣服——那些黑色的、性感的、带刺的裙子，全部都拽了出来，狠狠地扔在地上。
然后，我拿出剪刀，发疯似的，将它们剪成了碎片。
“温婉！你在干什么！”
门口，传来沈聿震惊又愤怒的声音。
我拿着剪刀，回头看他。
“我在扔垃圾。”
我的声音，冰冷而陌生。
沈聿看着满地的布料碎片，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一步步向我走来，周身的气压低得可怕。
“谁让你动这些衣服的？”
“它们是垃圾，为什么不能动？”我梗着脖子反问。
“垃圾？”
沈聿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他一把夺过我手里的剪刀，扔在地上，然后掐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
“温婉，你是不是忘了，你只是个替代品？”
“你今天拥有的一切，沈太太的身份，我的宠爱，都是因为你这张脸，像她！”
“你有什么资格，去动她的东西？”
他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狠狠地扎在我的心上。
替代品……
是啊。
我只是个替代品。
一个活在姐姐光环下的，可怜的影子。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
我哭着捶打他，“沈聿，你混蛋！你不是说你爱我吗？你说的都是假的！”
看到我的眼泪，沈聿眼中的怒火，渐渐褪去，化为一丝复杂和……疲惫。
他松开手，将我拥入怀中，轻轻地拍着我的背。
“好了，别哭了。”
他的声音，又恢复了“温婉”熟悉的温柔。
“是我不好，我不该对你发火。”
“婉婉，乖，别闹了，好不好？”
我趴在他怀里，哭得更大声了。
我知道，他又把我当成了那个需要被哄着，需要被保护的温婉。
可是，他不知道。
刚刚那个发疯的，那个敢和他顶嘴的，根本不是我。
那是……正在苏醒的，“林蔷”。
2.
从那天起，我开始有计划地，对抗“林蔷”。
首先，是扔掉所有和她有关的东西。
她的衣服，她的口红，她喜欢的香水……我趁沈聿不在家的时候，把它们打包，扔进了小区的垃圾回收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