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务宴上,隔壁包厢传来妻子放荡的呻吟。
我捏碎酒杯拨通助理:“查林晚定位。”
行车记录仪里,她正嘲笑我是“无趣的工作机器”。
第一章:
包厢里烟雾缭绕,空气粘稠得像是凝固的猪油。水晶吊灯的光砸在锃亮的红木圆桌上,映着几张油光满面的脸。沈砚坐在主位,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那笑容像是用尺子量过,精准,却没什么温度。他手里端着一杯白酒,澄澈的液体在杯壁挂出细密的泪痕。
“沈总,这杯必须敬您!”对面一个胖得像发面馒头的中年男人,姓王,是本地一家医院的采购主任,此刻舌头已经有点打结,端着酒杯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您那批新到的进口监护仪,真是解了我们燃眉之急!效果好,价格还实在!我老王,服气!”
沈砚嘴角的弧度加深了些,也举杯起身:“王主任客气了,都是分内事。能帮上忙就好。”他声音不高,带着一种惯有的沉稳和掌控感。杯沿相碰,发出清脆的一声“叮”。辛辣的液体滑入喉咙,灼烧感一路蔓延到胃里。他面不改色地坐下,目光扫过桌上堆叠的珍馐,心里却盘算着另一份刚送来的合同细节。应酬,是他生意帝国里最基础也最耗神的砖石。
“沈总年轻有为,事业家庭双丰收,真是羡煞旁人啊!”旁边一个秃顶的副院长笑着恭维,眼神瞟向沈砚左手无名指上那枚简洁的铂金婚戒,“听说尊夫人是搞艺术的?气质肯定非凡!”
提到林晚,沈砚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暖意。他微微颔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易察觉的温和:“嗯,在画廊工作。性子安静。”他想起出门前,林晚穿着柔软的米白色羊绒衫,站在玄关替他整理领带,指尖温凉,身上是他熟悉的、清雅的栀子花香。她说晚上约了闺蜜看新上映的话剧。他当时还叮嘱她别太晚回家。
“安静好,安静好啊!不像我家那个,整天咋咋呼呼……”副院长打着哈哈。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突兀、极其尖锐的笑声,像一把生锈的锯子,猛地撕裂了包厢里原本还算和谐的喧闹,从隔壁的包厢门缝里硬生生挤了进来。
那笑声……沈砚捏着酒杯的手指,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太像了。像林晚平时开心时那种毫无顾忌、带着点娇憨的放声大笑。但此刻这笑声里,却裹挟着一种他从未在林晚身上感受过的、近乎放浪的亢奋和……媚意?像掺了劣质香精的甜酒,腻得发齁。
紧接着,一个男人粗嘎、带着浓重喘息和得意的大笑轰然响起,像破锣一样敲打着耳膜:“哈哈哈……宝贝儿……你这小嘴儿……真他娘的会哄人……”
“讨厌……”那个女声再次响起,黏腻得能拉出丝来,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一种刻意的、令人作呕的娇嗔,“……你……你轻点儿嘛……嗯……”
“哐当!”
一声刺耳的碎裂声骤然炸开!
整个包厢瞬间死寂。所有人都惊愕地看向主位。
沈砚手里的白酒杯,不知何时竟被他生生捏碎了!锋利的玻璃碎片深深扎进他掌心,殷红的血珠争先恐后地涌出,顺着指缝蜿蜒流下,滴落在洁白的骨瓷餐盘里,洇开一小朵一小朵刺目的红梅。酒液混着鲜血,在他手背上肆意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