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岁生日那天，林晚晚喝了三瓶啤酒。
这不是她第一次喝酒，却是第一次在楚权面前喝。她小心翼翼地抿着，观察他的表情。楚权只是笑，揉了揉她的头发，说：“班花，酒量不错啊。”
班花。这个称呼从楚权口中说出，总带着几分戏谑。林晚晚不知道他是否真的认为她漂亮，还是仅仅因为大家都这么叫，他便也跟着叫。
后来他们去了楚权朋友在校外租的房子。朋友出去通宵了，留下他们和一间空荡荡的卧室。林晚晚记得窗台上有一盆枯萎的茉莉，叶子卷着边，垂死在夏夜里。
“晚晚。”楚权吻她的时候，她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和酒气。这不是他们的第一次接吻，却是第一次在床上的吻。林晚晚的心跳得厉害，她觉得自己像一只即将被戳破的气球，既期待又恐惧。
“怕吗？”楚权低声问，手指已经解开了她衬衫的第一颗扣子。
林晚晚点点头，又迅速摇头。她怕，但更怕表现出来。楚权是大她两届的学长，篮球队主力，身边从不缺女生。她能和他在一起，在所有人眼里都是奇迹——包括她自己。
疼痛来临时，林晚晚咬住了下唇。楚权的手撑在她耳边，呼吸粗重。有一瞬间，她想推开他，但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这是楚权，她暗恋了整整一年的楚权。从那个他在图书馆帮她拿高处书籍的下午开始，她的心跳就只为他一人生效。
结束后，楚权很快睡着了。林晚晚却醒着，在黑暗中偷偷笑了。她觉得这一刻的自己完整了，像是完成了一场漫长而隐秘的仪式。她是楚权的人了，这个认知让她既羞涩又骄傲。
天快亮时，林晚晚才迷迷糊糊睡着。醒来时，楚权已经不在身边。她听见客厅里有说话声，是楚权和他朋友张昊。
“可以啊，班花夺了你的初夜。”张昊的声音带着调侃。
林晚晚的脸一下子烧起来。她坐起身，准备穿好衣服出去，又觉得自己这样子出现太过尴尬。正犹豫时，她听见了楚权的回答。
“想追校花，怕她嫌弃我太嫩，没经历。”
时间凝固了。林晚晚的手停在半空中，指尖冰凉。她怀疑自己听错了，或者还在梦里。可楚权的声音清清楚楚，漫不经心，带着她熟悉的懒散。
“班花嘛，单纯，好上手。练练技术，等校花从国外交换回来，正好。”
张昊笑了几声：“牛逼啊权哥，连这都算计好了。”
“追陈婧那样的，没点经验怎么行？”楚权说，“她前男友可是研究生。”
林晚晚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穿好衣服，怎么从卧室出来的。她经过客厅时，楚权有些惊讶，但很快恢复常态，走过来想搂她。
“醒了？我们正说要叫早餐。”
林晚晚躲开了他的触碰。她看着楚权，这个她偷偷喜欢了一年，在一起三个月，昨晚还与之分享了自己全部的人，突然觉得陌生。
“怎么了？”楚权问，眼神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林晚晚没回答。她径直走向门口，拉开门，走了出去。楚权在后面叫她的名字，但她没有回头。
外面的阳光很好，刺得她眼睛发疼。林晚晚走着，感觉身体某个部分在隐隐作痛。不是生理期的那种痛，而是更深的地方，像是有人用钝器重击了她的内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