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微笑的恶魔
深夜的江城，被一场缠绵的秋雨淋得湿透，霓虹灯在湿漉漉的柏油路上扭曲成一片模糊的光晕。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会议室里，烟雾缭绕，空气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已经是凌晨三点，但没有人有丝毫睡意。
投影仪冰冷的光束打在幕布上，映出第三起案件的现场照片。受害者小雅，二十五岁，一名独居的平面设计师，被发现时蜷缩在公寓角落，眼神空洞得像被抽走了灵魂，身上披着的警用毯子无法抑制她身体的细微颤抖。
最刺眼的，是她白皙脖颈上，那个用特殊荧光墨水印上去的、线条扭曲诡异的“笑脸”图案。它在昏暗的房间里，似乎仍在无声地嘲笑着什么。
“和之前两起一样，”刑侦队长李伟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带着压抑了太久即将喷薄而出的怒火，“受害者被高纯度乙醚迷晕，遭受性侵，现场被清理得极其干净，没有指纹，没有鞋印，没有一根有价值的毛发。
唯一的标志，就是这个该死的、一模一样的笑脸！而且，三名受害者在苏醒后，精神受创，表述混乱，但都反复提到一个关键点——凶手戴着一个作精良、嘴角咧到耳根的‘微笑面具’。”
三个月，三名独居的、有着体面工作的年轻女性。同样的作案手法，同样的标志性印记，像是一个无法摆脱的恐怖轮回。媒体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已经给凶手起了个耸人听闻的绰号——“微笑恶魔”。
恐慌像无形的瘟疫，在城市的单身女性中悄然蔓延，防狼喷雾、报警器的销量直线上升，夜晚的街道似乎也冷清了许多。
“这是挑衅！是对我们江城整个警方的公然挑衅！”李伟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烟灰缸跳了一下。会议室里一片死寂，只剩下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敲打在每个人紧绷的神经上。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身材修长、穿着深灰色熨帖风衣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约莫三十五岁年纪，面容清俊，下颌线条分明，眼神温和却透着一股能穿透迷雾的锐利。
正是刑侦支队的传奇人物——陈默。他曾以缜密的逻辑和洞察力，接连破获多起尘封多年的悬案，是警队里公认的定海神针，也是许多年轻警员仰慕的对象。
“抱歉，来晚了。刚结束‘7·15跨境走私案’的收尾工作，手续比较繁琐。”陈默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像一股清泉，奇异地抚平了房间里些许躁动的空气。
他径直走到投影前，微微仰头，专注地凝视着那张笑脸照片，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陈默，你来得正好！”李伟像是看到了救星，紧绷的脸色缓和了些，“这个案子，邪性！压力太大了，你得扛起来。”
陈默沉默了片刻，目光缓缓扫过会议室里一张张疲惫、焦虑甚至带着些许茫然的脸庞，最终定格在李伟脸上，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义不容辞。一周，给我一周时间，我一定把他揪出来。”
他的承诺像给众人打了一剂强心针，房间里明显能听到几声放松的呼气。只有坐在角落、
刚调入刑侦支队不久的新人女警林柚，注意到陈默垂在身侧的手，在说出“揪出来”三个字时，指尖几不可察地微微收紧，攥成了拳，但瞬间又松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