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躲闪了一下：“我知道那天是我不对，我后来去找过你很多次，你都不肯见我。小晞，芊芊她当时的情况真的很危险，她有急性肾损伤的迹象，我……”
“沈执。她危险，她需要你，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情。与我无关，我也不想再听。”
我拿起水杯，轻轻抿了一口：“你的白月光是死是活，是好是坏，都请你自己妥善保管，不要再拿出来，脏了我的耳朵。”
沈执的脸色变得铁青。
他大概从未见过我用如此尖刻的语气说话。
在他印象里，我一直是懂事体贴的，甚至有些逆来顺受的。
他胸膛微微起伏，压抑着极大的怒气。
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林晞，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刻薄？”
刻薄？
看着这个曾被我放在心尖上爱慕的男人。
心口那片荒芜之地，彻底碎裂了。
“是啊，我刻薄。”我迎上他的目光，毫不退缩，“拜你所赐。”
7
那顿法餐，最终还是在一种微妙的气氛中吃完了。
沈执没有再过来，但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时不时地落在我这边。
苏芊芊偶尔会看向我，眼神里带着警惕和优越。
我懒得理会，专心享受着美食和闺蜜的闲聊。
临走时，我去洗手间补妆。
刚走出隔间，就在洗手台前看到了苏芊芊。
她洗着手，透过镜子看着我，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林小姐，好久不见。”她开口，声音柔柔弱弱的。
我拧开水龙头，没说话。
她也不在意，继续说道：“刚才阿执是不是惹你生气了？我代他向你道歉。他就是太紧张我了，生怕我有一点点不舒服。”
我关上水龙头，抽了张纸巾擦手，依旧沉默。
这种无视的态度似乎激怒了她。
她转过身，面对着我，语气里那层伪装的柔弱淡去了一些：
“林小姐，我知道你和阿执过去有一段。但过去的就是过去了，他现在爱的是我，照顾我也是他心甘情愿的。我希望你能认清现实，不要再纠缠他了。”
我抬眼看她。
镜子里，两个女人，一个明媚鲜活，一个柔弱苍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笑了笑，把用过的纸巾精准地投进垃圾桶。
“苏小姐，有病呢，就好好治。尤其是脑子里的病。臆想症也是病，得治。”
苏芊芊的脸色一变。
我不再看她，转身走出了洗手间。
走到餐厅门口，闺蜜已经结好账在等我了。沈执也站在不远处，似乎在等苏芊芊。
看到我出来，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我直接无视了他，挽住闺蜜的胳膊：“走吧，下一场，我请你看电影。”
8
以为经过餐厅那次不愉快的偶遇，我和沈执之间应该彻底划清界限了。
没想到，几天后，他居然找到了我的公寓楼下。
那天晚上，我刚上完油画课回来，手里还拿着几幅自己的“大作”。
远远就看到楼下的路灯旁，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脚边落了一地的烟头。
是沈执。
他看起来有些憔悴，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身上的白大褂换成了常穿的深色外套。
我脚步顿了顿，随即面色如常地继续往前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