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的脸红了，她没有看程勇，只是低头笑了笑，伸手接过戒指。
程勇的呼吸变得急促，血液冲上头顶。
「我操你妈！」他猛地站起来，一把掀翻了桌子。
盘子、杯子、牛排、红酒——全部砸在地上，发出巨大的碎裂声。餐厅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转头看向他们。
萨钦的动作比程勇想象中快得多。他几乎是瞬间就站起来，一把扣住程勇的手腕，反手一拧，直接把程勇的脸按在了桌面上。
程勇挣扎着，但萨钦的力气大得惊人，他的膝盖顶在程勇的背上，像铁钳一样死死压住他。
「放开我！」程勇怒吼。
小雨在旁边尖叫：「萨钦！别这样！」
萨钦没理她，俯身在程勇耳边，用英语低声说了一句：「Chinese men always lose temper, not jobs.」（中国男人只会发脾气，却保不住工作。）
他的呼吸喷在程勇耳朵上，带着薄荷口香糖和咖喱的混合味道。
餐厅的保安冲了过来，把两人拉开。程勇的衣服沾满了红酒和酱汁，脸上还有牛排的油渍。萨钦整了整西装领子，冷笑一声，掏出一张黑卡递给服务员：「损失算我的。」
小雨站在原地，咬着嘴唇，眼神闪烁。
程勇看着她，声音嘶哑：「小雨，你什么意思？」
小雨低下头，没说话。
萨钦搂住她的肩膀，轻蔑地看了程勇一眼：「意思很明显了，她选了我。」
程勇的拳头攥得发抖，指甲深深掐进肉里。
餐厅里的人都在看着他们，有人举着手机录像，闪光灯一闪一闪的。
程勇突然笑了，笑得很难看。
「行，很好。」他点点头，转身往门口走。
身后传来萨钦的声音，用英语对小雨说：「别担心，中国男人就这样，没本事，还爱面子。」
程勇的脚步停了一下，但没有回头。
玻璃门在他身后关上，冷风吹在脸上，他才发现自己浑身都在抖。
晚上十点，程勇坐在出租屋的沙发上，手里攥着那条没送出去的蒂芙尼项链。电视里正在播新闻：
「南亚高端人才引进计划成效显著，外籍精英为我国科技发展注入新活力……」
程勇拿起遥控器，狠狠砸向电视屏幕。
「砰！」
黑屏了。
2
程勇一进门就感觉不对劲。
办公室所有人都站着，总经理王德发正拍着萨钦的肩膀说话。印度人今天穿了件深蓝色西装，胸口别着个亮闪闪的工牌，上面写着「技术总监」。
"大家听好了！"王德发嗓门很大，"从今天起萨钦负责整个后端组，以后技术问题都找他签字！"
程勇手里的豆浆"啪"地掉在地上。上周五他刚交的晋升申请，就是冲着这个位置去的。
"程勇！"王德发看见他了，"你来得正好，把你那摊代码整理一下，萨总监要看。"
会议室里热得要命。程勇把电脑接上投影仪，屏幕上是他的订单系统代码。萨钦坐在主座上转笔，旁边围着一圈同事。
"这里为什么要用for循环？"萨钦突然用笔敲屏幕，"这种数据量用递归不是更省内存？"
程勇后背开始冒汗："这个业务场景..."
"还有这个异常处理。"萨钦直接打断他，"就简单try-catch？日志呢？监控呢？你们中国程序员都这么写代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