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有人笑出声。程勇看见测试组的小王捂着嘴，上周这家伙还给他递烟来着。
"我给你三天重写。"萨钦把笔往桌上一扔，"不行就换人。"
中午食堂排队时，程勇听见前面两个人在聊天。
"听说萨钦住公司人才公寓？"
"废话，人家拿的是G类签证，政府给补贴的。"
"他手下那个程勇真惨..."
"活该，谁让他技术不行。"
程勇把餐盘重重摔在桌上。四周突然安静，所有人都看着他。
"看什么看！"程勇吼了一嗓子。
没人接话。角落里有人小声说："疯了吧..."
下班时下暴雨。程勇站在公司门口等出租车，突然看见小雨从奔驰车里下来，撑伞的正是萨钦。两人有说有笑地往公司走，小雨手里拎着个爱马仕袋子。
程勇扭头就走，雨水顺着脖子往衣服里灌。他摸出手机想叫车，发现滴滴账户因为"信用评分不足"被冻结了。
"操！"他一脚踹飞路边易拉罐。
身后传来保安老张的声音："小程啊，悠着点。"
老张是公司门卫，五十多岁，当过兵。他递给程勇一根红塔山："那印度人又整你了？"
程勇猛吸一口烟，呛得直咳嗽。
"要我说，这些外国佬..."老张突然压低声音，"都欠收拾。"
雨越下越大。程勇抬头看了眼公司大楼，13层还亮着灯，萨钦办公室的窗户正对着马路。
"张叔，你当过兵对吧？"程勇突然问。
老张眯起眼睛："侦察兵，怎么了？"
程勇把烟头扔进水坑，滋啦一声："教教我。"
3
老张的宿舍在公司后门保安亭隔壁，不到十平米，墙上贴满了泛黄的军事杂志剪报。程勇一进门就被浓重的烟味呛得直咳嗽。
"坐那儿。"老张踢了踢行军床，从床底下拽出个工具箱，掏出来两瓶牛栏山，"先整点儿？"
程勇接过酒瓶灌了一大口，火辣辣的液体烧得他喉咙发紧。"张叔，你真会格斗？"
老张没说话，把迷彩服一脱，露出左肩一道狰狞的伤疤。"98年抗洪，老子在九江撂倒过三个趁火打劫的混混。"他又开了一包花生米，"知道打人最狠的是哪儿吗？"
程勇摇摇头。
"这儿！"老张突然伸手掐住程勇裤裆，吓得他差点从床上滚下去。"印度人那儿没护甲，一脚就能让他躺半年。"
窗外闪过车灯，老张突然把程勇推到墙角。等巡逻保安走远，他才从衣柜深处摸出个油纸包，里面是把军刺。
"见过血吗？"老张用袖口擦着刀刃。
程勇手有点抖。上周他连杀鱼都不敢看，现在盯着寒光闪闪的刀尖，胃里一阵翻腾。
"孬种。"老张嗤笑一声，把刀收起来，"先教你点简单的。"
接下来的三小时，程勇学会了怎么用钥匙捅人眼睛、怎么踩脚趾，还有老张的绝活——"撩阴腿"。最后一次练习时他踢到了铁床架，疼得直抽冷气。
"就你这熊样还想报仇？"老张往地上吐了口痰，"那印度佬天天健身，公司楼下健身房会员卡一年两万。"
程勇突然想起萨钦西装下鼓鼓的肌肉，还有他单手按住自己的那股狠劲。酒劲上来，他抓起军刺比划："老子捅死他！"
"放下！"老张一巴掌扇他后脑勺上，"现在满大街摄像头，你想吃枪子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