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程勇瘸着腿往出租屋走。手机突然震了，是小雨发来的朋友圈照片——她和萨钦在国贸大厦80层餐厅，配文"最好的生日礼物"。照片里萨钦手腕上的百达翡丽晃得他眼疼。
钥匙刚插进锁眼，对门邻居突然开门。住501的是个印度人，程勇从没见过他正脸，只知道他天天半夜用咖喱味英语打视频。今晚对方破天荒出来了，看见程勇明显一愣。
"Hi...friend..."印度人操着蹩脚中文，"you...water..."他指了指漏水的水管。
程勇盯着那张和萨钦相似的脸，拳头攥得咯吱响。印度人似乎察觉不对，迅速关上了门。
第二天晨会，程勇顶着黑眼圈进门时，整个会议室突然安静。萨钦正在演示PPT，见他进来笑了笑："程先生终于来了，我们都以为你要辞职呢。"
投影仪上是程勇负责的支付系统架构图，被打满了红色叉号。"这个设计太中式了。"萨钦用激光笔划着圈，"在印度，我们三年前就不用这种..."
"你妈没教过你尊重人？"程勇突然站起来。
所有人都愣住了。人力总监Lisa赶紧打圆场："程勇，注意场合..."
"让他说。"萨钦抱起胳膊，"我很想听听中国同事的高见。"
程勇感觉血往头上涌。他想起老张教的，突然咧嘴一笑："萨总监，你皮鞋上沾屎了。"
萨钦下意识低头，程勇抄起咖啡泼了过去。滚烫的液体全浇在对方裆部，萨钦惨叫一声跳起来。
"不好意思啊。"程勇学着他平时的语气，"我们中国人就爱这么提意见。"
办公室乱成一团。程勇被保安架出去时，看见小雨站在走廊尽头，捂着嘴一脸震惊。萨钦在背后用英语咆哮："You're fucking fired！"(你被开除了！)
人事部里，Lisa把离职协议推过来："公司念在..."
"少他妈假惺惺。"程勇龙飞凤舞签完字，"告诉那印度阿三，这事没完。"
走出公司大门时，老张在保安亭里冲他比了个大拇指。程勇摸出手机，给最近通话记录里的一个号码发了条短信：
"张叔，今晚继续练。"
4
程勇蹲在共享单车后面啃煎饼，眼睛死死盯着写字楼大门。这是他被开除的第七天，也是跟踪萨钦的第三天。
晚上九点半，萨钦终于出来了，身边还跟着小雨。程勇把煎饼往地上一砸，抹了抹嘴跟上去。
三里屯的酒吧街灯红酒绿。萨钦搂着小雨进了家叫"Monsoon"的酒吧，门口招牌上印着印度神像。程勇在对面711买了顶鸭舌帽，压低帽檐跟了进去。
酒吧里全是外国人，大屏幕上播着宝莱坞电影。程勇缩在角落，要了瓶最便宜的啤酒。萨钦和小雨坐在卡座里，几个印度人正围着他们敬酒。
"萨钦这次晋升拿了股票期权。"小雨的声音混在音乐里飘过来，"够在朝阳买套房的首付了..."
程勇捏扁了啤酒罐。这时手机震了，是老张发来的照片——公司停车场监控截图，萨钦那辆路虎的车牌号清清楚楚。
凌晨一点，萨钦摇摇晃晃出来了。程勇看着他把小雨塞进出租车，自己却没上车，转身往胡同里走。
"机会来了。"程勇摸了摸兜里的扳手，跟了上去。
胡同里黑得吓人。萨钦走到一半突然停下，解开皮带对着墙根撒尿。程勇屏住呼吸靠近，在还有三步远时，萨钦突然回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