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那副金丝脚铐锁上燕迟的脚踝时，他正赤身跪在雪地里。
我告诉他，这是宠奴才配有的标记。
他浑身颤抖，俯身亲吻我的裙角，感谢我的恩典。
后来，他龙袍加身，用一副更精致的金丝手铐锁住我。
将我禁锢于龙榻之上，在我耳边低语，气息灼热而危险：
「殿下当年教得真好。如今，该让学生来教您，何为真正的囚禁。」
他的指尖摩挲着我的唇瓣，轻笑出声：
「老师，你猜，我们的孩子出生后，该叫他认贼作父，还是认母为囚？」
01 雪夜囚雀
殿外白雪覆盖承天广场，昨日那里还摆着皇兄的棺椁。
父皇重伤，幼弟登基，大梁的重担压在我肩上。
朝臣的目光如刀，等着看我何时倒台。
太傅拿「后宫不得干政」上疏，吏部尚书苏承带官员静观其变。
今日，我偏要让他们知道，这大梁的江山，谁说了算。
「燕国。」我咬牙，他们背信弃义的血债，必须偿还。
「带上来。」我斜倚在暖榻上，指尖摩挲着温热的酒杯。
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寒风裹着雪沫卷进来，带着刺骨的寒意。
一个身影被内侍推搡着，踉跄跪倒在殿门外的雪地里。
我抬眸看去——这便是燕国送来的质子，燕迟？
倒是生了一副极好的皮囊。
面容俊美，长睫低垂，在脸颊上投下浅浅的阴影，眼神如同受惊的幼鹿。
我心底一声冷笑，这副柔弱的模样，倒让我准备好的雷霆手段没了用处。
若处置得过于酷烈，倒显得我气量狭小。
无妨，硬刀子杀人痛快，软刀子磨人，才更蚀骨。
我轻轻摆手，内侍捧上一物。
那是我命人连夜赶制的金丝脚铐，在光线下闪着幽冷的光。
瞧着像件精美的饰物，内里却暗藏机巧，稍一用力，便能勒得人骨头生疼。
「给他戴上。」我抿了口酒，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声音却更冷，「让他就跪在那儿，好好醒醒神。」
内侍上前，将他强行按住，冰凉的金铐扣上他的脚踝。
他赤足踩在积雪上，单薄的身躯在寒风中颤抖，嘴唇冻得发紫，却仍努力对我挤出一个卑微的笑。
我放下酒杯，起身走到他面前，用缀着珍珠的鞋尖，轻轻抬起他的下巴。
他被迫仰头，眼中的恐惧像羽毛搔过我的心尖，竟莫名取悦了我。
我俯身，声音只够我们两人听见：
「瞧，这副模样，才配得上你质子的身份。」
目光扫过他脚踝上那抹金色，我直起身，冷眼睨着他：
「从今日起，你就叫『雀儿』。谢恩。」
他以额触地，声音发颤：「雀儿……谢殿下赐名。」
「璃姐姐，我来看你啦。」殿外传来轻盈的脚步声，伴着少女娇俏的声音。
是苏浅雪，当年父皇赐给我的伴读，也是苏尚书之女。
她披着厚厚的斗篷，小脸冻得红扑扑的，好奇地看向燕迟，眨着眼问：
「这是姐姐的新宠吗？生得真好看。」
「一个玩物罢了，也值得你大惊小怪。」我淡淡回应，转身走回暖榻。
苏浅雪乖巧地不再多看，笑嘻嘻地凑过来，说着宫里的趣事，语气天真烂漫。
我听着，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殿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