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觉醒来,我成了秦淮茹。

看着镜中那张楚楚可怜的脸,我笑了。

贾家想吸我的血?

先问问我手里的擀面杖答不答应。

棒梗偷鸡?

我亲自押着他跪在全院大会上认错。

傻柱送饭盒?

我当众掀开倒进垃圾桶。

“秦淮茹,你疯了?”

易中海拍案而起。

我轻抚着鬓角:

“一大爷,您说这院里谁最道貌岸然?”

直到那天,我发现了地窖里藏着的秘密...

原来,秦淮茹的身份,远比我想象的更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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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里的人,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看谁都像含着三分情,七分愁。皮肤是白的,带着点营养不良的苍白,更显得那嘴唇不点而朱,天然一段羸弱的风流姿态。身段也好,即便是裹在灰扑扑、打了好几个补丁的旧棉袄里,该丰腴的地方也绝不含糊,腰却细细的,仿佛一掐就能断。

这是我。秦淮茹。

我盯着镜子里这张脸,嘴角慢慢扯开一个弧度,越扯越大,最后变成一个无声的,带着十足冷意的笑。

真好,这张脸,这身段,可不就是天生用来被人“可怜”,被人拿捏,被人趴在身上敲骨吸髓的好材料么?

脑子里乱糟糟的,属于另一个灵魂的记忆和属于秦淮茹的记忆正在疯狂撕扯、融合。一个是来自几十年后,看透了世情冷暖的独立灵魂;一个是被困在这座四合院里,被婆婆、儿子、还有那三个冠冕堂皇的大爷压得喘不过气,只能靠着那点小聪明和眼泪勉强维生的可怜寡妇。

“妈!我饿!傻柱的饭盒呢?”屋外,男孩的声音带着理所当然的蛮横。

是棒梗。贾家的命根子,秦淮茹的心头肉,也是她一切苦难和算计的源头之一。

我嘴角那点冷意更浓了。饿?好说。

推门出去,贾张氏正盘腿坐在炕上,三角眼耷拉着,手里捏着纳了一半的鞋底,看见我出来,眼皮都没抬一下,阴恻恻地开口:“杵着当门神呢?还不赶紧弄饭吃!想饿死我宝贝孙子?傻柱今天厂里招待,饭盒肯定油水足,一会儿你去门口等着……”

我没理她,目光直接落在梗着脖子、用下巴看人的棒梗身上。十岁出头的孩子,眼神里却已经有了混不吝的痞气。

“饭盒?”我轻轻重复了一遍,声音不大,却让贾张氏和棒梗都愣了一下。以往的秦淮茹,这时候早该陪着小心,说着“妈,我知道了,这就去”,或者摸着棒梗的头安抚了。

我走到墙角,拎起那根手臂粗细,被磨得油光水亮的擀面杖,在手里掂了掂分量。沉甸甸的,顺手。

“从今天起,没有傻柱的饭盒了。”我看着棒梗,一字一句地说,“饿了,家里有窝头。不想吃,就饿着。”

“你疯了!”贾张氏猛地从炕上窜下来,指着我的鼻子,“你个黑了心肝的!你想饿死我贾家的独苗!你……”

擀面杖“咚”地一声杵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打断了她尖利的叫骂。

我抬眼,目光平静地看着她那张因愤怒和刻薄而扭曲的老脸:“贾家?妈,您是不是忘了,我也姓贾。这个家,现在是我在撑着。怎么撑,我说了算。”

那眼神太陌生,太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贾张氏被噎得一窒,竟一时没敢再撒泼,只是胸口剧烈起伏着,像只破了的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