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还想嚷嚷,被我眼神一扫,那到了嘴边的混话莫名地卡在了喉咙里。
日子,就这么在我手里攥着擀面杖,开始了。
没几天,院子里就炸开了锅。许大茂家那只下蛋的老母鸡,少了一只。许大茂跳着脚在院里骂街,唾沫星子横飞,指名道姓,眼神一个劲儿往中院贾家这边瞟。
傻柱在一旁幸灾乐祸,挤眉弄眼。
易中海背着手,皱着眉,维持着他一大爷的威严:“都别吵吵了,像什么样子!等晚上开全院大会!”
晚上,中院当间摆上了八仙桌,三位大爷端坐后方,一盏昏黄的电灯泡在夜风里摇晃,照得每个人脸上都明暗不定。邻居们围了一圈,交头接耳,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我们一家。
贾张氏低着头,手里捻着佛珠,嘴里念念有词,不知是在祈祷还是咒骂。小当和槐花吓得缩在我身后。棒梗则强装镇定,但眼神里的慌乱藏不住。
果然,矛头很快指向了棒梗。有人看见他下午在院子外面转悠,衣服兜里还鼓鼓囊囊的。
“棒梗,你说实话,许大茂家的鸡,是不是你偷的?”易中海沉声问道,语气带着惯有的“引导”。
傻柱在一旁帮腔:“就是,小子,敢作敢当嘛!”
棒梗脖子一梗,还想犟嘴。
我站了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有好奇,有同情,更多的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我伸手,一把攥住棒梗的胳膊,力道之大,让他“哎哟”一声。没给他任何反抗的机会,我扯着他,“噗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全院人面前的地上。
“说!鸡是不是你偷的!”我的声音清亮,压过了所有的嘈杂。
全场静了一瞬。
连易中海都愣住了。他大概以为我会像往常一样,哭哭啼啼地替儿子辩解,求大家原谅。
棒梗也傻了,跪在地上,仰头看着我,满脸的不可置信。
“我……我……”他支支吾吾。
我扬起手,作势要打,眼神冷得像冰:“贾梗!我最后问你一遍,鸡,是不是你偷的?敢做不敢当,你还算是个男人吗?”
许大茂都看呆了,娄晓娥在一旁扯他袖子。
棒梗被我眼神里的狠厉吓住了,哇一声哭出来:“是……是我偷的……我饿……”
“好!”我打断他的哭诉,转向三位大爷,尤其是面色铁青的易中海,“一大爷,各位邻居,大家都听见了。鸡是棒梗偷的,我们认。该赔钱赔钱,该道歉道歉。孩子做错了事,就得受罚,天经地义。”
我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两块五毛钱,走过去,直接拍在许大茂面前的桌子上:“许大茂,赔你的鸡钱。多了少了,就这个数。”
然后,我拽起还在哭的棒梗,让他对着许大茂和全院人的方向:“鞠躬,道歉!”
棒梗抽抽噎噎地照做了。
整个过程,干脆利落,没有一滴眼泪,没有一句求饶。院子里静得可怕,只有棒梗的哭声和风吹过电线杆的呜呜声。
易中海的脸色难看至极。他精心准备的全院大会,他想要树立的“教化”权威,被我这一番不按常理出牌的操作,彻底打乱了。
……
又过了些时日。食堂里,傻柱提着那个标志性的网兜饭盒,晃晃悠悠地凑过来,脸上堆着熟悉的,带着点施舍意味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