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回来?”他开口,声音依旧低沉沙哑,却少了初醒时的迷茫,多了几分洞察。
林晚闭着眼,长长的睫毛颤抖着,没有回答。为何回来?天下之大,竟无她立锥之地。现实是冰冷的出租屋和永无止境的奔波,游戏里是众叛亲离、人人喊打。除了这片连怪物都不愿靠近的绝地,她还能去哪里?
“斩因果,非斩他人,是斩自身过去。”他继续道,语气平淡,却字字敲在林晚心上,“汝斩得尽么?”
林晚猛地睁开眼,眼中是破碎的痛楚和倔强。
他看着她的眼睛,那双金色的眸子里,没有怜悯,没有评判,只有一片浩瀚的平静。“汝体内,流淌着吾族微末之血。虽稀薄至此,亦不该如此轻贱。”
他站起身,玄色衣袍在昏暗的光线下无风自动。“此间,乃上古登仙路断时,吾自我封存之‘归墟’。外界所谓魔气,不过是逸散的混沌之力。于他人是剧毒,于汝……或为资粮。”
他抬手,指向祭坛四周那些扭曲、咆哮、却又不敢靠近的魔影:“它们惧的,非吾,是汝血脉深处,连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本源。”
林晚怔住了。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看着那因为常年握剑而带着薄茧,却依旧纤细的手指。血脉?本源?
“站起来。”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不容抗拒。
林晚咬着牙,忍着浑身的剧痛和虚弱,挣扎着,一点点站了起来,身形摇晃,却终究没有倒下。
他看着她,金色的眼眸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捕捉的认可。
“记住,霜华。”他第一次叫出了她在游戏里的名字,声音依旧冰冷,却仿佛带着某种重量,“能被夺走的,本就不属于你。能被打倒的,只能是过去的你。”
“从此刻起,忘掉那个需要依靠宗门、需要他人认可的‘霜华’。”
“看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