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柴房缝隙透进一点月光。
照在地上。
像一道惨白的疤。
外面静得吓人。
连虫鸣都没有。
这种死静让人心慌。
小宝趴在我腿上睡着了。
小眉头还皱着。
似乎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我轻轻拍着他的背。
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
突然。
窗外传来细微的响动。
像是有人踮着脚走路。
我立刻屏住呼吸。
把小宝往怀里藏了藏。
一双眼睛透过窗户的破洞往里看。
眼白在月光下泛着青灰色。
我吓得心脏差点停跳。
那眼睛看了很久。
然后消失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
我浑身冷汗。
那是谁？
是谢渊派来监视的？
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第二天一早。
柴房门被打开。
一个瘦高的婆子端着个破碗进来。
碗里是馊了的粥。
她把碗往地上一放。
眼神躲闪。
不敢看我们。
“吃吧。”
说完就要走。
我拉住她。
“嬷嬷，行行好，给孩子点干净水喝。”
婆子甩开我的手。
像是碰到什么脏东西。
“没有没有！丞相吩咐了，谁也不准靠近你们！”
她快步离开。
锁门的声音比昨晚更响。
我看着那碗馊粥。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上辈子就是这样的屈辱。
这辈子绝不能再忍。
小宝醒了。
揉着眼睛。
“娘，我饿。”
我看着儿子瘦弱的小脸。
心一横。
端起那碗粥。
走到窗边。
全部倒了出去。
“小宝乖，这粥坏了，不能吃。”
小宝懂事地点点头。
“嗯，小宝不饿。”
可他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我抱着他。
心里发誓。
一定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突然。
小宝扯了扯我的袖子。
“娘，你看。”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
墙角有个老鼠洞。
一只肥硕的老鼠正叼着一块馒头钻出来。
小宝眼睛一亮。
小手对着老鼠洞一划拉。
那个扭曲的空间又出现了。
这次更清晰一些。
我看到里面真的有几座破败的红房子。
还有一口冒着黑气的井。
古怪的童谣声断断续续。
“月娘娘，穿红衣，井里坐，笑嘻嘻……”
那老鼠吓得丢下馒头。
吱吱叫着跑了。
小宝伸手从那个空间里。
掏出了那块馒头！
馒头还冒着热气！
我惊呆了。
“小宝，这……”
小宝把馒头递给我。
“娘，吃，干净的。”
我接过馒头。
手感真实。
甚至还有温度。
这太不可思议了。
小宝的空间不仅能吓人。
还能拿东西？
“小宝，你怎么做到的？”
小宝歪着头。
“就是……一想，就拿到了呀。里面的姐姐帮我拿的。”
里面的姐姐？
我汗毛倒竖。
“哪个姐姐？”
小宝指着那口冒黑气的井。
“井里那个穿红衣服的姐姐呀。她说她认识外婆。”
我手一抖。
馒头差点掉地上。
穿红衣服的姐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