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锦儿打断他，语气带着武将之女的莽撞和自信，“父王和母后最疼我了，到时候我去求他们！再说了，这是我自己的婚事，我自己做主！琮哥哥是皇子又如何？他若真心待我，就该接纳你，接纳我的一切！”
好一个“接纳我的一切”！我几乎要气笑了。她把我当成什么？把她和苏锦儿的感情又当成什么？一件可以随意添加附属品的玩意儿？
我再也听不下去，从假山后走了出来。
凉亭里的两人看到我，都是一愣。锦儿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强自镇定下来：“琮哥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陈林则迅速低下头，做出恭敬的样子，但那一闪而过的得意，没有逃过我的眼睛。
我没有看陈林，只盯着锦儿，声音平静得可怕：“来了有一会儿了，该听的，不该听的，都听到了。”
锦儿的脸色变了变，上前一步想拉我的袖子：“琮哥哥，你听我解释……”
我避开了她的手。
“苏锦儿，”我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她，“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我顿了顿，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父皇已经决定，让我出使楚国，并与楚国公主联姻。不日即将启程。”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把锦儿震在了原地。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我：“联姻？去楚国？琮哥哥，你……你骗我的对不对？你怎么能去联姻？那我们……”
“我们？”我打断她，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弧度，“我们之间，还有‘我们’吗？苏将军，你不是早已为我们规划好了‘美好’的未来吗？可惜，我李琮，还没堕落到要与人‘共享’妻子的地步，更没兴趣参与你那荒唐的‘三人行’。”
“不是的！琮哥哥！”锦儿急了，眼泪瞬间涌了上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可以不要陈林！我只要你！你别去联姻好不好？我去求皇上！我去求娘娘！”
看着她慌乱落泪的样子，我的心像是被针扎一样疼。曾经，她的眼泪是我最怕见到的东西。可如今，这眼泪却来得太迟了。
一旁的陈林也急了，他猛地抬头，眼神里充满了恐慌和不甘，他拉住锦儿的胳膊：“锦儿！你说什么胡话！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我们三个……”
“你给我闭嘴！”我厉声喝道，积压已久的怒火终于爆发出来，皇室子弟的威压瞬间展露无遗，“陈林，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在这里置喙本皇子的婚事？也配与苏锦儿‘我们’？收起你那套上不得台面的把戏！你以为攀附着锦儿，就能一步登天？做梦！”
陈林被我的气势所慑，脸色煞白，下意识地松开了手，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不敢再说。
我又看向泪眼婆娑的苏锦儿，心中一片悲凉。到了这个时候，她想的还是这样孩子气的要求。她根本不明白，有些界限，一旦跨越，就再也回不去了。
“锦儿，”我的声音缓和了下来，却带着一种诀别的意味，“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珍视这份情谊。但正是因为我珍视，我才无法接受你把它变得如此……廉价和混乱。你去求谁都没用，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我深吸一口气，最后看了她一眼，仿佛要将那个记忆中梳着小揪揪的女孩深深印刻在脑海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