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与此同时,我在楚国的地位却悄然发生着变化。楚王年迈,太子庸懦,几位公子明争暗斗。我作为外来者,本无意卷入其中,但芈瑶却敏锐地看到了机会。她背后有楚国部分老贵族的支持,加上我皇子身份带来的潜在影响力,我们开始小心翼翼地经营自己的势力。

我利用在故国所学,在楚国推行了一些改良政策,初见成效,逐渐赢得了部分朝臣的认可。芈瑶则在内宫为我斡旋,化解了不少明枪暗箭。我们夫妻二人,竟在异国的权力漩涡中,找到了一条向上的路径。

一年后,芈瑶诞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孩。抱着那个软糯的小生命,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充实和责任感。这是我李琮的血脉,是我在楚国扎根的证明。

也正是在孩子满月宴后不久,我收到了来自故国的一封密信。信是苏锦儿写来的。

字迹潦草,似乎带着颤抖。信中,她先是絮絮叨叨地回忆了我们童年的往事,那些我曾视若珍宝的记忆,如今读来却只觉得恍如隔世。然后,她笔锋一转,充满了悔恨和痛苦。

“琮哥哥,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她在信中写道,“你走之后,我才明白什么是失去。陈林他……他并非良人,他看中的不过是我将军府的地位和权势。他对我早已不复当初的‘贴心’,反而时常抱怨我连累了他,让他被京城勋贵嘲笑……我当初真是鬼迷心窍,竟为了那样一个人,辜负了你……”

“听说你在楚国很好,公主贤淑,父子安康……我为你高兴,真的,但我的心却像被刀割一样疼。如果……如果当初我没有那么糊涂,如果我能早早看清他的真面目,我们是不是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琮哥哥,我后悔了……我好后悔……”

信纸从指间滑落,我坐在书案前,久久无言。曾经以为会刻骨铭心的伤痛,原来早已被时间和新生的温暖治愈。对于锦儿的悔恨,我生不出太多波澜,只有一丝淡淡的唏嘘。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有些路,走错了,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especially when someone else is already walking the path beside you.

我提笔,没有回复那封信。过去种种,已与我无关。我现在是楚国的驸马,芈瑶的丈夫,一个孩子的父亲。我的未来,在楚国。

而苏锦儿的醒悟,来得太迟,也太过廉价了。

4

楚国的天,变得比我想象的要快。

老楚王在一场风寒后轰然病逝,留下的却是一盘散沙的朝局和虎视眈眈的诸位公子。

太子倚仗正统即位,但性格软弱,优柔寡断,根本压不住场子。

另外两位有势力的公子,一个勾结外戚,一个暗通敌国,把楚国朝堂搅得乌烟瘴气。

我和芈瑶,原本只想偏安一隅,护佑孩儿平安长大。但树欲静而风不止。

新楚王(原太子)为了稳固地位,试图拉拢我背后的故国势力,对我颇为倚重。

而另外两位公子,则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几次三番设计构陷。

那段时间,可谓步步惊心。若不是芈瑶机警,加上我们暗中培养的势力及时发挥作用,恐怕早已着了道。

也正是在这险象环生的权力斗争中,我逐渐展现出了过去在故国被掩藏的能力和魄力。